(十三)和好如初,奔向未来
李瓶儿嫁过来当天晚上,收拾床铺等西门庆来,西门庆就不来。第二天,李瓶儿出来见了众娘子,分其大小,排行老六,晚上西门庆还是不去。第三天,酒席什么的都吃得差不多了,西门庆还是不搭理李瓶儿。
潘金莲都看不下去了,说,她刚来你就让她守空房,不厚道啊。西门庆说,别管,我生气呢,等我慢慢收拾她。李瓶儿一看,连续三天都不进房门,晚上打发迎春、绣春睡了,在屋里整整哭了大半晚上,然后找了个脚带,就要悬梁自尽。绣春跟迎春半夜睡醒一觉,迷迷糊糊看着李瓶儿在那吊着呢,吓得不行,赶紧叫了隔壁的春梅,说,俺娘上吊哩。
众人赶紧把李瓶儿放下来。西门庆正在孟玉楼房里跟老三说话呢,孟玉楼劝西门庆说,嫁来了三天了,不去她房里不合适。西门庆说,谁让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初日子都定了,她又招赘了蒋竹山。正说着,春梅进来说,六娘上吊了。把西门庆吓得,赶紧来前面看。原来幸亏发现得早,潘金莲给李瓶儿灌了些姜汤,缓过劲来了,正躺在金莲怀里哭呢。众人看救过来了,安慰了一会儿,就都回去睡了。
第二天,西门庆对众人说,你们别信她装死吓人,今天晚上我就收拾她,让她知道我是谁。晚上西门庆拿着鞭子就进了李瓶儿房间。
西门庆:脱了衣服跪下。
李瓶儿看这架势吓坏了,才想起蒋竹山说西门庆打老婆,自己晦气,往火坑里跳。后悔也晚了,只能战战兢兢地跪下。
西门庆:你不是嫁给了蒋竹山,你又跑到我家里来干嘛?你不是上吊吗?我打小没见过上吊的,给你绳子,你吊一个我看看来。
李瓶儿就在那哇哇大哭。
西门庆:我叫你等等我,等等我,你不等,还嫁了别人,还给他钱开药铺撑我的买卖。
李瓶儿哭着:我都后悔死了,我天天盼着你,你就是不去,后来做梦梦见小鬼病了,才找了医生,又听说你家有事,都去东京了,没成想让那个混蛋给我骗了,原来是个欠人钱不还的东西,被人追债,惊动了官府,让我撵出去了。
西门庆:你还让他写状子告我,说我收着你很多钱财,那你今天跑我家里来干什么?
李瓶儿:对天发誓,从来没说过。
西门庆:告我我也不怕,我上头有人,说实话,前几天那两个诬赖蒋竹山的地痞就是我找的,我要是想,连你也一起抓起来。
李瓶儿:我就知道是你的本事,大官人还是可怜我,没对我下手,要是把我发配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就是个死人了。
西门庆一听这奉承话,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些,下面就开始不正经了。
西门庆嬉皮笑脸说:你说,我跟蒋竹山比,怎么样?
李瓶儿:他拿什么跟你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三十三天之上,他九十九地之下。你每天吃的稀罕物,他八辈子见都见不着,别说是他,就连当年花子虚也没法跟你比,我就是喜欢你,天天想你。
好听的话谁都乐意听,西门庆一听哈哈大笑,也不生气了,吩咐丫鬟上酒上菜,跟李瓶儿把酒言欢。
这边打着,那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莲跟孟玉楼派人来窗外听动静,一开始说,爹非常生气要打,过了一会儿又说,爹要酒,要跟六娘吃酒。潘金莲说,没出息的东西,我就知道雷声大雨点小,三言两语就被人弄得云里雾里了。
两人和好如初,西门庆天天在李瓶儿房里过夜,潘金莲哪能容得下,嫉妒,吃醋,背地里就挑唆月娘说李瓶儿这不好那不好,又对李瓶儿说月娘容不下人。李瓶儿还拿她当个姐们,跟她特别亲近。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说西门庆一下子得了千万财产,这边生药铺子开着,又拿出二百万当本钱,开了一家当铺,傅伙计看铺子,贲第管帐,陈敬济拿钥匙,生意兴隆,赚钱不少。当然精神食粮也不能少,一个月五千块钱雇了李娇儿的弟弟李铭,教春梅学琵琶,玉箫学筝,迎春学弦子,兰香学胡琴。这日子过得,甚是滋润。
(十四)西门与月娘冷战结束
眼看到了十一月,这天西门庆、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来李家院里喝酒,正喝着就问李妈怎么不见李桂姐,李妈说,大官人你许久不来,今天桂姐给她五姨过生日去了。
但其实李桂姐并没有去五姨家,她看西门庆最近不来,就跟别人搭上了,搭上的是杭州贩卖丝绸的丁相公的儿子丁二官,瞒着他爹,给了李桂姐一万块钱和两套好衣服,让李桂姐陪了两天,这会儿他俩在后面喝酒呢。
西门庆说那我等她吧。一会儿西门庆去后面换衣服,听到东边耳房里有笑声,一看,原来李桂姐正陪着丁二官喝酒呢。暴跳如雷,我两万块钱一个月包着你,你竟然瞒着我接别的客人,把桌子掀了,窗户家具什么的砸个稀烂,发誓再也不来李家院了。
郁闷回家,角门里进去,听到月光下有人说话,就在那偷听,原来月娘在烧香祈福,大体意思就是说西门庆这么多老婆,希望能给生个儿子,好延续香火。西门庆一听,原来她一片真心为我好,西门庆跟着跑到月娘屋里。
西门庆:我的好姐姐,原来都是我错怪你了,你的一片好心,我却跟你赌气,后悔啊。
月娘:你走错了门了吧,咱俩不是永世千年不见面吗?
西门庆:是我一时昏了头,有眼不识荆山玉,求求你原谅了我吧。
月娘:我又不是你心上人,这屋里安放不下你,你赶紧给我出去,要不我让丫头撵你。
西门庆:我今天在外面生气了,回来就想跟你说说。
月娘:别跟我说,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找谁说去。
西门庆看哄不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月娘: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要不要脸,我喊人了。
于是叫小玉进来,西门庆一看有人来,赶紧起来,故作镇定。
西门庆:外面下雪了,烧香的桌子还不收起来。
小玉:收起来了。
月娘扑哧笑了:不要脸的东西,丫头面前也撒谎。
小玉出去了,西门庆扑通又跪下了。
月娘:不看在老天的面子上,一百年也不想搭理你。
于是两个人就和好了。西门庆把李桂姐的事说了,月娘说,你用钱包养她,拴住她的身,拴不住她的心。西门庆说,你说的是,我发誓再也不去了。
但是,男人的话,那能信吗?哈哈
这天李妈一看西门庆生气了,也害怕西门庆使坏,就央求应伯爵、谢希大来求情,当然也是给了好处的。应伯爵对西门庆说,不干李桂姐的事,都是李妈干的好事,而且你看见那次是头一次,着实没跟李桂姐沾身(屁),磕头赌誓地一定让我来请求哥的原谅。
应伯爵一顿花言巧语,西门庆就又答应去了。来到李家院里,李妈李桂姐摆酒谢罪,西门庆早把发的毒誓忘到了九霄云外。
(十五)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翻版金莲登场
西门庆的下人来旺娶了一个媳妇,这媳妇是卖棺材的宋仁的女儿,叫宋金莲,之前在蔡通判家里当丫鬟,因为跟主子有染,被撵了出来,嫁给了厨子蒋聪。蒋聪经常来西门庆家帮忙下厨置办酒席,认识了来旺,来旺经常去蒋聪家,跟宋金莲眉来眼去,两个人勾搭起来了,后来蒋聪喝了酒跟人吵架,被人用刀子捅死了,来旺就骗月娘说宋金莲是个好女人,让月娘做主帮忙娶了家里来。因为跟潘金莲重名,就改名宋惠莲。但这惠莲哪里是个老实人。
西门庆一看,嚯,有姿色,就想勾搭她,于是给了来旺五百两银子(五十万人民币),让他去杭州采买给蔡太师贺寿礼锦绣蟒衣和家里娘子们穿的衣服,把来旺支走了。
一开始用言语调戏惠莲,后来看有戏,就给她买了许多衣服首饰,也给她千儿八百的零花钱,两人就在一起了。本来惠莲在大厨房做饭,脏活累活,就让她去月娘的专属厨房里烧水择菜。惠莲得西门庆的宠幸,在家里就有点得瑟,天天跟这个吵跟那个闹,化妆打扮,活也不怎么干了。后来金莲知道了,有次就来到窗外偷听。
西门庆:改天给你做双新鞋。你五娘的脚小,没想到你的脚更小。
惠莲:开玩笑一样,那天我拿着她的鞋子,套在我的鞋子外面穿刚好。
古时候讲究三寸金莲,脚越小越性感(病态审美),潘金莲为什么叫潘金莲,就是因为脚小,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神圣不可侵犯,金莲一听,火冒三丈,竟然有人踩在老娘头上拉屎。
惠莲:她是初婚还是后婚?
西门庆:也是二婚。
惠莲:原来也是露水夫妻。
潘金莲在外面气得哆嗦,想要进去发火,又害怕西门庆的暴脾气,心想,你大爷,叫你得了势,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于是金莲不动声色,悄悄拔下簪子把门给他们从外面别上了。这样他俩就知道金莲来过,而且知道她说了什么。
惠莲出来一看,认得是潘金莲的簪子,完犊子了,说了五娘的坏话都被她听见了。
这天惠莲来到潘金莲屋里,潘金莲就拿那天的话暗讽她,惠莲害怕,跪在地上求饶,潘金莲说,你跟他我没意见,要是再说别人的坏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惠莲自此就趋炎附势地巴结金莲,金莲为了讨好西门庆,有时候还让出自己的房子给他俩提供场所。家里好多人也都知道了。
话分两头,来旺买了衣服回来,见了西门庆,说事情都办妥了,西门庆赏了他五千块钱,然后让他负责家里的日常采购(肥差)。
原来这来旺跟孙雪娥有染,这次出门回来给孙雪娥带来好多礼物,西门庆不喜欢孙雪娥,雪娥也算是为命运挣扎了一下。
雪娥就把惠莲跟西门庆的事跟来旺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把来旺气得不行。晚上来到屋里就审问惠莲衣服哪来的,钱哪来的,首饰哪来的,然后把惠莲揍了,惠莲哭着说,你个王八蛋,就知道听别人的谣言回家打老婆,衣服是三娘给我的,首饰是我借的。你就听别人的,要是有这事,我把姓倒过来写。一气说得来旺哑口无言。
这天小玉来找孙雪娥,见孙雪娥从来旺房里出来,以为孙雪娥来找惠莲,没想到转头看见惠莲在厨房,于是大家也都知道来旺跟雪娥有染了。
这天来旺跟下人们一起喝酒,就说起惠莲跟西门庆,喝醉了,说,别让我碰见,碰见我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还有那个潘金莲,还帮他们打掩护,回头一起杀了。
没想到隔墙有耳,下人来兴听见了,这来兴以前是负责采购的,西门庆因为跟惠莲有染,就把采购给了来旺,这来兴就怀恨在心,当下听到来旺口出狂言,就跑到潘金莲这里告状。潘金莲一听,反了你了,不弄死你不姓潘。
潘金莲晚上哭,西门庆问,小宝贝,谁欺负你了。潘金莲说,来旺要杀咱俩,而且来旺跟孙雪娥还有一腿。
西门庆说,不哭,放心,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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