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的,在校大学生。
下午五点半在食堂吃过晚饭,天微微暗,不冷不热,想去操场散散步消消食,操场上零零点点几个人和我一样在压圈,就是绕着操场塑胶跑道一圈一圈溜达,操场中间有几个在踢足球,好不惬意,厄运就从这种满足感悄不咪的赶来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黑白相间的小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幼年狗,看着也不像成年狗,就是那种正皮的年纪的狗子,在操场上撒了欢的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翻翻滚,还喜欢跟着别人后面,嗅别人的后腿跟,一个接着一个的嗅,围着人转圈,那种边转圈边闻的。就在这个人与动物,人与环境相融合的节骨眼上,这个狗子跑到我后面,开始嗅我的小腿,边嗅边舔舔的那种,我其实蛮害怕的,因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咬我,要是平时没人,我一定会把他踢走的,这是一定的,毕竟安全第一。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这样做了,好歹咱也是大学生,毕竟旁边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姐姐,为了展示我的爱心,我弯下腰,眼睛里充满慈爱的看着狗子,伸出手,想摸摸它狗头,它嗅了嗅我的手,然后还舔了舔。
好了,接下来,绝对会摧毁你的三观。它,,,它竟然抱着我的一条腿嘿咻...嘿咻...(你们懂得,,,),惊呆了,我去,怎么会这样,我和距离我不远的身后三个小姐姐几乎同时发出来一句,卧槽。然后便是其他人同时发出卧槽我靠的惊叹词,爆笑捂着肚子弯着腰的那种,踢球的不踢了,散步的不散了,看过来,一句卧槽之后便是爆笑。我,,我特么被狗日了??!你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是笑不出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圈,我说:哎哎哎,兄弟,你让小母狗看到了怎么想你?!你控制一下自己好吧。在我强烈的表达了NO之后,它才从我腿上爬下来,索然无味的小跑离开。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当然也是快速离开啊,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我的裤子有没有被他搞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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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大学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而这件事却没有就此而打住。
回到寝室,室友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电视剧的看电视剧,没有一个人观察到我的异常,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安慰,是啊,谁又能想得到这样的事呢,我敢保证只要我说出来,一定会笑到毕业,而且会迅速传遍整个班,并且以一种爆发式状态继续传播下去,并且我敢保证并不会收手。我都能想到他们的嘴脸,“哎哎哎,我给你讲吼,我们班,哈哈哈哈哈我同学哈哈哈哈哈哈卧槽,真牛批,他被狗日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同学啊,我亲眼所见的。”并且我还敢保证他们还会添加一些细节,好使的更离谱,更戏剧性,而这种离谱因为真实存在,所以他们会觉得更加的理直气壮,慢慢的便传的面目全非,他们口中的离谱至极的版本因为满足了听众的猎奇心却更让人去相信,而我这个亲身经历者讲述的却是狡辩与淡化。我被惊的一激灵,我太知道人言可畏了,尤其是在思想极度活跃的大学里,那种渲染性,会让一个人迅速成为一个学校的焦点,对,不是那种明星的焦点,而明星的那种崇拜与羡慕的焦点,在大学里,在这个人人都张扬的大学时代,是没人会去关注的,只会出现在高中与初中,榜样似乎在大学这个人人独立的团体里,发挥的效果并不理想。反而这种带有鄙夷与嘲讽,显得故事之外的自己更有优越感的焦点,大家更愿意乐此不疲的津津乐道。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可能也会讲的口沫横飞,因为真的太容易让人去传了,加上自己的想象,听者的爆笑,吃惊,疑惑,都会使自己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反正是真事,反正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管它呢。
唉,可惜故事中被他们传的茶盐酱醋的主人公是我,而我此时此刻只想让这件事尽快的过去。我极尽全力的不去想,打开电脑,开机都比平时慢,加载中,一圈一圈的在旋转,盯着屏幕,我又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狗子离开的样子,总算开机了,打开浏览器,关上浏览器,在打开浏览器,输入小品,看啥呢,关掉浏览器。习惯性的关机,拿起一卷纸,带上宿舍钥匙,走向了卫生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蹲坑,只是我又该怎么办呢,突然从后面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隔壁寝室的“二娘”,“二娘”我大学同学,我掩饰性的推开他,“滚滚滚”“咋了?”我想尽可能的表现和平时一样,“二娘,你今天都干啥了。
”“啥干啥了,一直在寝室。”我真的想尽快结束对话,步子迈的大了点,好显得我很着急去蹲坑,我祈祷他别和我一起蹲坑,这样就避免蹲的时候,习惯性去开玩笑了,因为我真的现在想不起来该怎么去聊天。我找了最后一个坑位,麻利的去蹲坑,大学里的卫生间有隔板,这让我有点舒服,至少在这个狭小的正方体里面,我是自由的。谁能想到,二娘也蹲坑,这让我有点不爽,虽然中间隔了几个坑位,“真特么有病,我蹲坑,你特么也蹲坑”我心里恶狠狠的想。索性他没找我说一下骚话,我也不用去抖机灵,这让我好受的多。卫生间外面的盥洗室叽叽喳喳的,人来人往。我腿有点酸,我一滴也没拉出来。我确信他肯定方便完离开了,我才选择起身。回到寝室,看了时间,七点四十多,正发呆,走道里就传来大笑声,“牛批牛批,哈哈哈哈爆了,真真的爆了”王个子,一听声音就是他,也是我同学,个子挺高,整天风风火火,挺壮实的一个男生。我们都叫他个子,真名叫王玉波。三步变两步走到我们寝室,“胡洋,是不是你?是不是”声音很大,不由你分说,便大笑起来,我室友一脸好奇的看看我又看看他,他说,“你们还不知道?真的假的,胡洋被狗日了哈哈哈哈”“啥?”“放屁,你才被狗日了呢”语气明显有点虚,“讲讲,快快快,讲讲”“没有的事,瞎叫什么啊”“我几个朋友都给我讲了,在操场上”在他有声有色的表述下,我室友的兴趣被带起来了。他们等着我讲的更具体,我势必会让他们失望的,“没有,就一个狗,趴我腿上晃而已”个子凑到我面前,哪个腿?我指了指左腿,他微微弯着腰,看了看,便是大笑。风一样的走出去了。室友一直追问,在确定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后,跑出去找个子去听能满足他们想像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