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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海客轮
文/无间
1.
那年，我坐船去外海。
船上的游客并不多，旅途甚是惬意。我暗自为避开出游高峰的小机智自鸣不已。
说来也是，惟有在人少的时候，你才会更有时光去留意海天线，去听那击打礁石的浪涛，去看那飞掠而过的海鸟。大海是狂暴而不可测的，但温柔起来却也迷死人。
我坐的客轮个头不大，但也不小。从甲板上看水面，比十米跳台上的感觉刺激多了。船上的游客中有的省亲，有的出差，还有的则跟我一样是渡假。
没过多久，海上旅游的新鲜感渐渐淡去。陆上的一些琐事又浮上心头。
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游？我其实骗不了自己。
一段时间以来。我和男朋友的事情搅得大家都不安生。也许你会讲，谈情说爱终究是私事，别人奈何不得。话虽如此，但人毕竟是有社会属性的。很多事不单是顾忌到朋友、同事如何看待，家人的态度你更是会注意。若是连到他们都摇头的话，你就难免会不安起来。
摊开来讲，男朋友比我小4岁，这也罢了，问题在于他的收入还没我高。就凭这两点，可以说，男女婚恋的所有大忌，我全占了。都说男下娶，女上嫁，我是完全颠了个倒。
刚开始，我和他都是大有奋不顾身的精神，可逢人解释多了，也就疲惫起来。我不由得想找机会静一静。好让自己搞清楚，现在的我到底是执着还是发昏。
我在甲板上兜了几圈后，正要回房歇息。却碰上了立凡。
刚照面那会，我其实都不太敢确信是他。因为碰到的场合实在是太意外了。他也是眼珠子要弹落的样子。
“你怎么也在这儿？”我赶紧问道。
“哦，有事，有事。”立凡支支吾吾的。
我看着他有些局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都那么大了，还是乖孩子般的老实。这时候，舱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要不一起晚饭吧。”眼见着站着说话也不是回事，我说道。
“好。”他点了点头。约定了时间后，我俩告别。
2.
立凡是我的旧同事。按说，还是我的前辈。不过，他很早就辞职去别处高就了。所以，也就没再联系过。他这人业务上不错，但日常生活上总是搞不定的样子。那会儿，老是被一帮由他培训的小姑娘取闹。我有时看不下去了，也会帮他解围。不过，谁也没把这事当真。那些取闹，谁都知道，其实只是喜欢引他注意罢了。
回房后，我合衣睡了会。这时浪大了些，不过船身还是相当的稳。醒了之后，我擦了把脸，趴在舷窗边，看起了风景。
走之前我和男朋友做了约定，路上不再电话联络。而事实上，我们也早就过了热恋期。现在我们一联系，更多的是沉默。确实，前景太难预料了。
就他而言，跟我在一起很难说有什么损失。就连买怎样的基金，都有我给他建议。即使将来跟我崩了，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再找个年轻小姑娘，根本不在话下。可对我来说，岁月就显得尤为重要。难道将来我再去找小我8岁、小我10岁的男子？抑或是寻找独身中年男子？无论如何，那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晚饭时分，我和立凡都准点坐到了一起。客轮上的厨艺就那么回事，我们点得不多，纯粹填填肚子。
“夫人呢？”吃饭的时候，我问道。
“哦……”立凡犹豫起来。“我们要离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真不该问。”于是，我赶紧扯了些别的话题。
正聊着，立凡看了看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别嫌我多事，你可要抓紧啊。”
“怎么，我显老吗？”我硬撑着。“看着你们这样，我都不想结了。”
“那不是这么说的，毕竟还是圆满的多。”
次日早上，客轮靠了码头。那是个群岛。一些省亲的人陆续下了船。我也乘机来接接地气。码头周围的小贩兜售着鱼干、干贝等海货，而客轮的货舱里则卸下了陆地上运来的电器、服装、装修材料等物资。
我快速地把码头和小镇走了一圈。而后在一个铺子前停了下来。
“这鱼干怎么卖啊？”我问道。店老板立马报了个数字，一边就帮我称起了份量。
“快开船了，你怎么还在这？”立凡忽然闪了出来。拉起我就走。
“就一会儿，等我买好。”我赶忙说道。
“快，快。”立凡拉着我拐过了路口，放慢了脚步。
“开什么船啊，汽笛都没拉。”我有点怪他。
“这里的鱼干不够好。”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等到了下一个码头，我带你去买，那边的鱼都是快近深海捕的，肉又白又细。”
“那你讲清楚不就行了。”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难道要我当着老板的面，说他的东西不好？”
我笑了。
上船后，大家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只解缆，缓缓离港，驶向远方。
驶向远方。海水由黄转青直至变蓝。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我靠在栏杆上，问立凡。
立凡似笑非笑，并不作答。
“问你呢。”我捅了下他的胳膊。
“其实……”他好歹张开了嘴。“我老婆，哦，我前妻吧，就是这带的人。”
“噢。那你现在是来？”
“办手续。”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接着说道。“当时我们是在这里注册的。”
一时间，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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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青春爱情】外海客轮（1-2）
文章 |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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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意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