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布冬
杰每天总在这条路上来回寄行。一位老人却总是坐在桥洞下。一辆电动车，一只登子，一壶茶，和一把扇子。
这条路是沿着河堤铺设，穿过桥洞。杰每一次路过这里，他总是朝这位老人多看一眼，老人也回望他一眼。
桥洞的河堤两旁有三五只水牛，十多只山羊。羊都该吃饱了，其中一只黑羊便向老人靠近。老人始终望着河的对岸。或又在看河里的来往船只，或者只是目送滔滔东去的河水。
“您该换个脚踩人力车子，这便于锻炼自己的身体。”杰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故意找话跟老人搭讪。
“不行了，我这样年纪没什么劲了？”老人抬头回望着杰。
“您多大年龄？”
“你猜呢？”老人总是平和的语气。
接着，还没来得及杰的猜测，老人就自己揭开谜底，他稍微停了摇扇:“还差一年，七十岁了。”
“看起来您不像70岁，只有60岁。我以为您跟我差不多的年龄。”同时杰也暴露出自己的年龄。
老人猛地再一次从上往下打量一番杰:“我以为您才50岁呢！”
杰淡淡的笑了一下:“您在这牧羊的？”
“不是，这羊牛都不是我的。”老人否定得比较坚定。
“那我看您每天总是坐在这里。”杰惊讶且疑惑。
“我每天都在这里，是因为我这个年龄不能总是一直呆在家里吹那个空调。这里不仅空气好，还有风！”老人继续用平和的口吻解释。
“您没有其他爱好吗？”杰更深入一步的追问。
“我这一辈子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更不用说赌博。”老人说话语气平静，又转头看一眼河里的流水。
“您该有一些好的朋友吧？”杰刚一说出来，便觉得他这样追问有点不妥。
“这年头，谁还敢有朋友？”老人家用审视着的目光看着杰，他又反问杰:“我看您也总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来回的骑行！”
“这里真的好凉快！”杰故意转移了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