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凉子
在《人世间》中,比起周家的大儿子周秉义和女儿周蓉,什么都不是的郑娟才是为周家付出最多的,可原著中秉坤妈对郑娟的态度却令人失望,把她看作“狐li精”,不让接近自己的儿子,自私的本能一览无遗。
一个小寡妇,一个成了植物人的老妪,一个和姐姐一样寄人篱下的瞎眼弟弟,一个上不了户口的‘黑”孩子,还有一个不知父母身在何处的小女孩——她虽然被寄养在姥姥家,姥姥却整天熟睡不醒地躺在炕上,知道有舅舅却见不到舅舅——这样的大小几口临时组成了大家庭。
秉坤妈因周蓉和冯化成返乡途中遭遇的变故受到刺激,一躺就是一年多。
家中突然遇到这么大的事,秉坤不敢告诉远在贵州的爹和兵团的大哥,只能一人扛下所有。可他刚入职杂志的编辑部, 照顾昏睡在床的老妈,和工作挣钱,只能二选一。
好在郑娟心地善良,承诺秉坤帮他照顾家里,每天任劳任怨,硬是把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寡妇的坚韧耐劳发挥到了极致!
秉坤被捕后,郑娟不顾及外人的看法,为了照顾一家老小,直接住进了周家。
为了不让周志刚和周秉义知道家中的不幸情况,郑娟还模仿秉坤的字体,给他们写信、回信。
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邻居,都对郑娟指指点点,胡乱猜测她跟秉坤的关系,猜测她做这一切的企图。
不管郑娟有多么的心如止水,但每次出门倒泔水、接水时,都要鼓足勇气,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卸下坚强的伪装,独自落泪。
好在春燕和德宝经常去看望,由于秉坤说过他们是可以信任的,郑娟便把和秉坤的关系,对他俩坦诚相告了,后又被春燕两口子告诉了其他几个好朋友。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再计较郑娟的出身,都会被她的精神和行为所感动。
赶超的媳妇于虹,由于跟着春燕修脚时学会了足底按摩和全身保健按摩,便手把手地全部教给了郑娟,郑娟很努力,学会后天天给秉坤妈按摩,从头到脚,不厌其烦。
终于等到了秉坤妈苏醒的那一日,若不是郑娟坚持每天给她按摩身体,就算能醒过来,身体也不行了。
他们的千言万语汇成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周家特别是周秉昆,今后一定要对得起人家郑娟,否则他们都不答应。
第二句是:秉昆有眼光,为周家在困难时刻选对了一个值得托付的帮手。
秉坤的朋友们来探望时,对郑娟赞不绝口,就算秉坤不答应,他们也要逼着秉坤娶郑娟。
就连一向脾气不好的周父周志刚,都把郑娟当作了自家恩人,还要求秉坤对她负责到底。
唯独当事人秉坤妈,不待见她的救命恩人。
秉坤妈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瞪着郑娟问她是谁,这很正常。
郑娟说自己是秉坤请过来照顾她时,秉坤妈又追问一个月给她多少钱?郑娟随口说了句12元,秉坤妈不高兴了。
“太多了,你要的太多了。不管吃住还可以,又管吃又管住,那你要的就太多了。”
工钱不能浪费,秉坤妈赶紧使唤郑娟给她倒水,又因郑娟加了糖,教训她一通:
我并没叫你放糖,你放糖干什么?以后你要记住,拿了别人家钱,替别人家做事,凡事想怎么做之前得问清楚,不可以自作主张就做了。
换作一般人,早委屈地不行了,明明是一分钱也没拿,还被劈头盖脸地指责一番,可郑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因老太太醒来而激动地哭了!就是有点害怕秉坤妈了。
还好郑娟有害怕心理,不然接下来再面对秉坤妈,就难以忍住了。
秉坤妈先是晚上闯进秉坤房间,看到了秉坤跟郑娟一起温存,把他们当成了秉义和冬梅夫妇。
第二天,当郑娟“将计就计”喊她妈时,秉坤妈又忽然把郑娟当作了狐li精,对她一番臭骂,说她冒充儿媳妇冬梅,驱逐她带着三个小狐狸崽子滚出周家。
好在春燕妈是好的,郑娟的好,她比谁都清楚,一个大嘴巴子扇醒了秉坤妈,又跟她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郑娟放松了心情,本以为秉坤妈会理解,没想到她又是忘恩负义,说秉坤的那点工资岂不是被郑娟一家三口吃光了?
在街坊的劝说下,秉坤妈才对郑娟好好说话,称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定会对得起她。
转过来又问郑娟跟秉坤是什么关系?除了雇佣关系。郑娟一口否认了。
“那就好。我呢,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照顾。你呢,最好尽早离开我家吧。我小儿子单身,你一个年轻寡妇,带着弟弟拖着孩子,在我家住久了,对我小儿子和对你都不好。等哪天别人说出闲话来你再走,那就难堪了对不?”
前面辱骂郑娟时,秉坤妈神志不清,我们可以理解,但说这些时,她的思维是清楚的,可她想到的只是自己儿子,完全没顾及到郑娟,郑娟这一年多因给她按摩,原本漂亮的手都变了形,也不求怎么关心郑娟,连最起码的一句感谢都没有,因为秉坤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秉坤妈唯一的理性就是当着邻居街坊的面兑现自己“对得起她”的承诺,称要把家中那副镯子给她,最后被秉坤阻止了。
一个月12元的工资都嫌给郑娟多了,当时价值1000多元的镯子,岂不是值得更多?
秉坤妈之所以愿意拿出来,是因为在她看来,儿子的名声比镯子重要得多。
这就是她母性的自私之处,也是她的本能。
直到秉坤跟郑娟结婚后,秉坤妈对着郑娟的脸,都认不出她来了,只是一听到“郑娟”这个名字,就想到当初的那只“狐li精”,还嘱咐儿子跟她离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