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将至》连载之第一章

《春天将至》连载之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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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听我说些什么,那么开头我一定如此说:

“春天来了。”

我尝试似的轻抚着远方飘来的温暖和气的春风,如此说道。

隐约地,清风仓皇地灌入口中,在我的口中辗转来回,我只感觉到奇怪的回味无穷的香甜。

“春天来了。”

指尖隐隐传来春的蠕动,我揣摩着这便是春对我的回应。我稍微挪动身子,依旧躺在草地上,仰着脸无声地望着蓝天,脸上漾起微笑,这奇妙的笑容中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意味。

过了许久,一团白云游荡进了我的视线,它怪异的模样渐渐在我的脑海中幻化成了可憎的冷笑,冷笑中的嘲讽完全不加收敛。

春天的确如期应约,但人所共知:刚刚送走的不过是去年的冬,今年的冬已经赶在赴约的路上了,尽管它是不请自来。

等——

等待着——

像个经历一番劳作之后坐下歇息的庄稼汉,躺在大树下,枕着大树突出地面的树根。大树的根恣意地向地下延伸,仿佛无限伸长的枯干而又坚韧的魔爪。

庄稼汉休息的足够久了,清风灌来的凉爽将他身上的燥热驱赶得一丝不剩。

等待着什么?到底是在等待什么?我像庄稼汉一样坐着,心中不断如此盘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像一块沉在河流中的巨木,默默地承受着流水般的岁月的洗刷。巨木苦恼着,它无法像大树一样将根伸向大地深处,只得随波逐流。于是,只好被流水般的岁月冲向虚无,在浩瀚的大海中若隐若现。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就像大海上漂流的木头,琢磨不到方向,看不到终点,仿佛生无可恋!

或许有一道声音向你倾诉:命运在掌控你,你无法挣脱。

我愕然自己处在深渊中,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暗,伸手抓起一团空气,这团空气竟在我的手中实质化,它滑滑的,柔柔的,好似橡皮泥。

空气在我的手中不断改变形态,遵照我的意愿,它完全受我的支配,我可以把它捏成任意形状,只要我开心。我恋上这种掌控的感觉,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愿进行,我支配着。愉悦地!

忽而,有一只泛着幽光的巨手朝我抓来,我全没有抵挡的能力,任由大手不断肢解我的血肉之躯。它像招呼橡皮泥一样对付我。大概是觉得我的求饶之声碍耳,它索性连我的嘴巴都给封上了。

我想应该过去了很久——这种若绝境般的日子简直就是度秒如年,痛苦瞬间消失了,深渊也消失了,血迹也不见了。随之是花草遍地,旷野映目,天空中落下蒲公英,若雪花似的,若精灵似的。蒲公英款款落下身姿,在旷野上不停地随风翻滚。

在微风的抬举下,蒲公英漂浮着,在空中四下乱舞。

在孤寂的黑夜中,我只能朝着点点星光飞去。

我站在旷野的这边,睁目横扫。忽而,一点嫣红跃然纸上似的出现,我的目光随之紧紧追随着这点嫣红,直到它停下来。

风来了,来得猛烈。我的衣角被粗鲁地撩起来,远处的那点嫣红也被吹起来,顺着天空攀爬而去。借此,我才看清,那是一纸风鸢,于是我的目光持续追随着风鸢,直到目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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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揣摩命运是否存在,亦不知道它是否存在。但我可以毫无理由的相信,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

我开始尝试寻找自己的未来,枉顾我的过去。我觉得,既然想要抛弃过去,那就得抛弃过去的一切,这样才能一身轻松地追寻另一个世界中的未来。

去年二月末的时候我搭乘坐一辆黑色的老式丰田汽车来到这个小镇。无路可走,更多的是不知走向何方。于是我来到了耶镇。如我所期待的,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小镇。完全陌生的感觉。

我所期待的,陌生的!

如雪花一般的,脆弱且执着!

我开始尝试寻找自己的未来,枉顾我的过去。我觉得,既然想要抛弃过去,那就得抛弃过去的一切,这样才能一身轻松地追寻另一个世界中的未来。

去年二月末的时候我搭乘坐一辆黑色的老式丰田汽车来到这个小镇。无路可走,更多的是不知走向何方。于是我来到了耶镇。如我所期待的,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小镇。完全陌生的感觉。

我所期待的,陌生的!

如雪花一般的,脆弱且执着!


“不必如此的,有人告诉我。”

“或许是的。”我说,“但我需要如此,纵然我不愿如此,但我依旧会如此,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懂吗?”

“似懂非懂。”

“这还远远不够。”

“明白。”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生活总是在兜圈子,好借此打发光阴。”

“活得苟且偷生?”

“说不好还真是这样。”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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