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

这是一位老人和一只鸽子生死相依的故事。

它有真实的原型,无论是老人还是鸽子,都得到了人们的喜欢和尊重。文中作者没有把“白银”的名字加上引号,是缘于这只鸽子和我们一样有情感、讲仁义。

第一章  救老白

今天早晨天气很好!

虽说已是盛夏,但是龙城这个地方依山而建,所以早晚温差比较大。老白早晨起来出去遛弯儿,感受到凉爽的气温,就决定今天一定要赶集去。因为前段时间生病,家里人不让他出门,他已经错过了两个鸽子交流市集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去逛一逛了。

吃过早饭后,老白就开始做准备了。他到阁楼上的鸽舍里挑选出了今天准备和人们交流的鸽子,放进鸽笼里,然后像往常一样挂在自行车后座的一边。老白的妻子,人称“白嫂子”,知道今天拗不过他了,只好给他准备好了出门防暑的物品,老白接过白嫂子递过来的包,放进车前的篮子里,边推车边说:

“那我走了!”

白嫂子顺口回道:“天气热了,就早点儿回来!”

老白刚要回白嫂子,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于是马上停住车子,嘴里叨叨说:“看我这记性,怎么把白银忘了呢?”

“今天就不用带它了吧?”白嫂子皱了皱眉又说,“又不交易,你每次带上它不嫌麻烦?”

老白连忙说:“不麻烦,习惯了!”

最后,老白还是把白银带上了。白银是老白最喜爱的鸽子,每次出门都要带上。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老白就来到了禽鸟市场的鸽子交易场所。

龙城的禽鸟市场历来已久了。它从什么开始的,是谁发起的,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的,重要的是每个月农历每逢“五”的日子就进行一次集会,也就是说每个月要进行三次,雷打不动。

它位于城区最东边的一条小街上,占地不大,却是热闹非凡。交易者把自家的活物都关在各种的笼子里,临街道摆放,任人观看、挑选。不用吆喝,自有活物的叫声与味道把交易者引过来。鸭子与鸡等聒噪类活物是最不受人们待见的,所以交易者主动自觉地摆在街道的最东边,除了实在需要者去光顾,其余再没有人去看一眼。

鸟市场自然是人多的地方。交易的、非买卖的,都要多停一会儿,听听各种鸟清脆婉转的叫声,看看不同的鸟的玲珑姿态,整个市场都是赏心悦目的气氛。

较于鸟市场,鸽子市场就有些冷清。也可能是源于鸽子那永不变换的“咕咕”的叫声,也可能是源于鸽子本身平和的特性吧,整个鸽子市场呈现出的是悠闲放松的情境。

老白把自行车停放在不碍事的地方,拿下了鸽笼子就打起招呼来:“老段,你早来啦?”

“老白,有段日子不见你,干嘛去了?”老段是老白众多鸽友中走的最近的,自然会多关心老白。

老白把鸽笼子放在地上,叹了口气说:“能干什么去?人老了病就经常找上身体,前段时间头晕手麻的,说是颈椎也有问题了。”

“你才65岁,比我还小两岁呢。按现在年龄的划分,还算不上老年人呢。颈椎病不算什么大病,好多人都有这个病,吃点药,多看看咱们的鸽子飞就没事了。”老段拍了拍老白的胳膊,笑着安慰老白。

老白笑了笑,接着问道:“哎,老段,最近有没有新品种?”

“上次李大吹说能搞到几只岩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带来。”老段经常调侃老李吹牛,所以叫老李“李大吹”。

“真的假的?听说岩鸽体型大,有耐久力。”老白欣喜问道。

“等一等,看看李大吹今天来不来。”老段边说边向老李来的方向望了望。他养的鸽子品种虽然比较多,但是大小都差不多,他也期望有一只与众不同的大鸽子。

老白和鸽友们谈论着,观赏着,有的还进行了交易,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等来李大吹。可是夏天的天说变就变,也没有注意到乌云慢慢地笼罩在上空,直到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才让他们感觉到要下雨了。

大家赶紧收拾起各自的东西,各奔回家的路。老段骑得是电动车,他一只脚踏在踏板上,临走时叮嘱老白:“你慢点儿!路上下起了雨就找个地方避一避。”

老白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也慢点儿!”

告别后,老白抬腿搭上自行车后就快速骑起来。回家的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豆大的雨点就打在了身上。老白看看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车,又看了看道路两旁,难以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一条比大路距离回家近的小路,他往前骑了十几米,然后拐向了右手的一条路。

这时雨越下越大,老白微微低着头使劲儿蹬着。这条小路是一个废旧的工厂以前开出来的,周围没有建筑物,路两旁是一些杂草和石块,虽然不太平坦但是行人少。老白庆幸自己找到了一条捷径,右手摸了一把被雨淋得迷糊了的双眼,继续走。

一个炸雷忽然在老白头顶响起,老白被惊得哆嗦了一下,双手紧握的车把也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晃起来,雨水不断地模糊着双眼,最终自行车陷在了一个泥坑里,老白也倾身而倒,昏了过去。

雷肆虐地响着,雨尽情地下着。老白、自行车、鸽子就这样接受者暴风雨的洗礼。

临近中午时,雷散了,雨停了。但是老白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鸽笼里传来了翅膀扑棱的声音,是老白最喜爱的鸽子——白银,它在笼子里不停地展着翅膀,试图要飞出笼子,还不时用嘴啄笼子。“扑棱、扑棱....”与“哒哒哒、哒哒哒.......”交替着回荡在老白的周围。

老白还是没有动静。

突然,笼子的口子弹开了(老白的鸽笼是不上锁的,是扣起来的),白银探了探头,然后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不停地向四周转头,踩着雨水向前边走边转着头,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四周没有一个人,它继续走。

白银想飞起来,可是被雨水打湿的翅膀沉重的只能飞一下,然后就落下来,如此它只能是吃力的飞飞跳跳走走。

走出了小路,它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大路上走着,它使劲力气展翅飞到了那人的肩膀上。行人被它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赶它,却见它用嘴啄起他的衣服往一边拽。行人不明白什么意思,用手驱赶着它。它跳到行人的另一边肩上,做着同样的动作。

行人好奇起来,说到:“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银看到行人不再驱赶它,立即跳下来,朝小路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又飞落在行人的肩上,又用嘴啄起他的衣服往一边拽。

行人看着它的举动,更加好奇了,跟着白银朝小路的方向走去。

老白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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