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但他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音容笑貌宛然如先前一样! 我的爷爷是一个平凡而慈祥的老头,他身材魁梧,黝黑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非常有神的小眼睛,尖尖的下巴上留着花白的山羊胡,说话时常带两句圣人云之类的话,村里人送他绰号叫大先生。其实爷爷读书并不多,因为家里穷,他只跟着太爷爷读过几年私塾,十四岁就辍学干农活了,没有进过一天洋学堂。但他记忆力特别好,七十多岁时背三字经竟能一字不差,记得上初中时,我在家背中学课本上要求背诵的孟子二章,读了几遍都没背会,他笑我没下功夫,就流利地背了一遍,什么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云云,我的天哪,他咋能一点没忘啊!爷爷告诉我,他之所以没忘是年轻时把书读化到肚子里了!原来他小时候背书都是上百遍地背诵。真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啊! 爷爷一生都酷爱劳动。听村里老人讲,爷爷多才多艺,农闲时会用芦苇编席子,用树条子编筐 ,拿到集市上去换钱,来贴补家用。当然,老人家的拿手绝活还是犁地耙地,记得小时候他还手把手教过我犁地呢。豫东农村八十年代时还没有机械化,我家犁耙地全靠自家喂的两头黄牛,黄牛被爷爷驯的服服贴贴,我们家每年都是村里最先把田地耕完的!有时礼拜天,爷爷还领着我帮十几里外的外公家去耕地呢。一直到九八年去世,他一生都没有停止着在田地里的劳作! 爷爷也很重视对子孙后代的教育。爸爸和姑姑都是同龄人中学历最高的,他常给村里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扒房子卖地也得让小孩子读书!还记得1990年暑假,我和妹妹同时考上了县里的中学,学费加起来要五百多块钱,九十年代初对农民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手里哪有这么多钱啊,爷爷卖掉了院里那棵长了二十多年的大桐树,那当时是我家最值钱的家产之一,又东拼西借才凑齐了我们的学费。村里人都说他供孙辈们上学有啥用,你都七十多岁了还能享上他们的福?他笑着说,借钱读书不算穷,有钱不去读书才是穷!直到现在我才理解爷爷的话!爷爷临终前,舅爷来看他,他病得已经起不了床了,却躺在床上笑着给舅爷说,当年我盖的瓦房在村里是第一户,如今虽然穷了点,但还是第一户,家里出了三个大学生啊!第二天,爷爷就去世了,他去世时仍然是笑眯眯的! 每每回忆起爷爷,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伤感和愧疚 ,因为少不更事,他健在时也没有很好的孝敬他,他去世时,家里并不富裕,葬礼也没有像有钱人家那样风风光光。多么想在爷爷墓前立一个纪念碑,刻上他老人家的名字,再刻上八个字:耕读传家,百世留芳!
回忆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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