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记·日歌(伍拾肆·2018.5.21)
恶之花
——致波特莱尔
1
不要以为
只有艳丽的罂粟花
才会甜美得让血与肉都无法自拔
在恶沼蔓延的地方
甚至不需要种植根须
甚至不需要伸展发芽
早已有一大群蠕动不息的蛆虫
把腐烂的气息酝酿成生命的芳华
2
你醉了么
在信天翁和海鹰的翅膀上
你的欲望居然不是破浪飞翔
你在思念一坛酒
能够让你烂醉如泥的酒
爬在阳光照射的云朵之上
尽情呕吐出一条又一条长满鳞片与坚刺的鱼
填满广袤无垠的海洋
3
每一次醒来
你都疯狂的寻找一朵枯萎的蒲公英
和一个耷拉着干瘪乳房的老妇人
你说那是灿烂阳光的馈赠
你说吮吸不到乳汁才是温情
你为一块发霉的麦饼哭泣
你为一碗透明的稀粥歌吟
你说，在你的梦中
丰盈的少女和澄澄的黄金
都会让你大汗淋漓噩然惊醒
4
再纯洁的泉水
也洗不透生锈的铁剑
再炽烈的火焰
也烧不尽乌黑的浓烟
你踉跄着行走
遗忘了来时的起点
也不知要到达的终点
你拥抱着麻醉的毒品却不想睡眠
你最清楚什么叫黑暗无边
所以你一直都在自己把自己呼唤
5
你默默地等待着
有一双纯洁的手
在你还没有闭上眼睛之前
把你埋葬
用一滴未曾酸涩的泪
在你的坟头
浇灌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枝能够绽放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