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高中随笔
充满了高中的无病呻吟,充满了当年对”他人即地狱“的智障理解;但是同时充满了我现在不敢想象的丰沛感情。打出这些字的时候我被我自己所感动,(并刻奇了起来)。
“他胸中爱着往昔与未来的无数人, 却又嘲讽着人类卑微的爱情。”——《自祭文》8.22.2014
决定为你写下这些的前一夜,我做了一个关于本无可能的和解的梦。梦里的安慰令醒来的我恍惚良久,直到日光将大地上的一切夺还给不堪的真实。你不必担心,那些不堪无关于你——你那么完美,完美到我毫不迟疑把你颂为爱的象徽,在无数个单薄的夜里默念,在无数个本无意义的分秒里回想。我想那时幸福必定沾染了我的双眼,它们才能闪出为围观者所惊羡的光彩——那是关于另一个我所思念的人,纵然这思念与我僵持多年,我依然清晓它注定会再驻留多时。
这梦于我是一个巧合,因为我本无作文一页予你的念头,更何况高三以来的夜晚常常苍白如燃灭之烛,空虚黏腻到再也接纳不了一个安慰的梦,却能挤进无数遗恨的伤口与自责的泪水……但我知道你不会有所谓同感,你那么优秀,永远那么优秀,你会笑着面对我,在我说,“……你一直是最棒的啦”之时。
这回忆击中了我,我想给你写些什么。我想你。我想我爱你。回忆们绵绵不绝涌向我的意识高丘,它们斑斓闪烁,不曾相同,但我只能记起一些微小的时刻,像你的笑,像我桌前的背影,像你在黑板前的抬手,像你与你右侧的男友谈笑时向我的一瞥……似乎只有这些了,我的记忆里关于我爱着的你。
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准确地讲,我似乎迷恋上了这些有关你的记忆,见到它们时,绝美的光芒触及到了我,于是我爱上了记忆中的你。似乎真的是这样,几年前的我在你面前时,有着对你的依赖,敬仰,但绝对谈不上爱。但前几天你出现在我如今的所谓的班级的门前,对着我程式化地笑着找寻另一个人时,我被神秘的失落淹没——也许我不该这么说,说了你也不该在意。在大家刚分开之时,那个人就对我言及过她并不相信、支持或是喜欢、想念你,甚至质问我“你为什么要说‘我好想你呀’”如此之词;但如今的你们在似乎半年不见之时依然熟络地谈笑着……而我,秉着悲凉的爱与希望,只换来了微茫的手势……不,别这样,不要说这些,我何时求过回报呢。我因“我爱你“这事情的本身而幸福,但是,这温暖的确不会,也不能带给你什么,只是我自己沉浸着的虚伪吧……但是想起你,就会不自觉地微笑着,望向远方。我知道,你会把我往日扬着声音喊出的”我最喜欢你啦“当成我的说笑,并同样回以玩笑,但如今的我却把这些本无意义的回应视为”我也被爱过了呢“的喜悦的事例了呢。是啊,写下这些的时候还在不自觉地微笑着呢。被喜欢的人说”我也喜欢你“了呢。
中文”我爱你“真的不适合表白,生硬庸俗。但任何一种人类的语言不是如此呢?……
天啊,我写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明白,我正与有你存在的那段记忆决裂。它们注定该被抛弃。但在不断清醒中我记起了你,我唯一在那个无能年代中爱过的你,甚至是我形而下存活的世界中唯一爱过的你。想起你,让我想起了我以为我不曾在这个世界相信着的爱。
而此时,我终于决定认同承认这种爱,终于能毫无顾忌地赞颂爱情,毫无顾忌地蔑视爱情。毫无顾忌地身为我自己,在形而下里存活。
他人即地狱。是啊,他人即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