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初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是奔着她亲三舅来的。所有的亲戚中,就他家过的好,开了家大饭店,在郊区住着三层别墅。
其他的亲戚一个比一个穷,上次她妈妈想着亲戚走动,别的没有,攒了好几个月的鸡蛋舍不得吃,送去了,人家吃的时候打开一看,大部分都坏掉了。
凌君三舅就像是她们村子里的神一样存在,村民们凑到一起聊天,能说出来跟三舅又有互动了,或是,人家只是随便问了句话,他们都能当成显摆的资本。
凌君带着母亲来到了城市,家里只剩她们俩个,就走到哪都一起了。
凌君在家里时给村里美发店当过学徒,她三舅就在自己饭店最边上围了间小屋,让她开了个理发店。
普通的修剪烫染还都行,这套程序都会,太高级的人家也不来这小地方,这店面,凌君还真支起来了。
慢慢的,凌君的日子有点过起来了,最起码,比在村子里靠种那点地挣的多,见的人和事也精彩。
唯一让凌君打怵的是三舅妈,三舅妈看不上所有三舅那边的穷亲戚,认为他们就是来占便宜来了。
三舅围了块地方白给凌君用,三舅妈就觉得委屈,三舅妈的头发金贵,舍不得在凌君这做,怕她手艺不行,尽管凌君几次讨好。
凌君还不想给她钱,凭什么,自己凭本事挣的,那还是我亲三舅让的,自来也没挣多少钱。
俩个人就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
凌君和饭店里的服务员关系处的都挺好,她们也就都喜欢上她这来弄头发。
有俩个还跟凌君处成了亲姐妹一样,下了工就上她这住来,说一些工作中遇到的事和人。
有一个叫燕红,漂亮,勤快,有眼力见。
要是店里来了比较高贵的人,三舅都不找亲媳妇出来,专让她伺候,就是放心,还上的了台面,拿的出去手。
时间长了,三舅妈脸上就不好看了。
一次平时从不现身,居然趁着没人,来找凌君。
凌君是受宠若惊,也哆哆嗦嗦,知道她来准是有事。
果然,三舅妈跟她打听燕红,说这丫头心野,说凌君是自己家亲戚,胳膊肘别往外拐,替她多注意点,有事了私下汇报,包括她说什么了。
这是要凌君监视燕红,合着三舅妈怀疑燕红会勾引三舅。
凌君不敢不答应,也不想做,就说三舅妈多心了,凭三舅妈的智慧和地位,哪是一个农村丫头能撼动的,而且燕红那人傻乎乎的。
三舅妈说,“就算她傻,你三舅不傻。”
凌君再见燕红时,再没有以前的轻松劲了,她不能不说话,还怕说多了,燕红说出点别的,她还必须得汇报。
燕红要是羡慕今天吃饭的哪个女人穿的好了,三舅妈就怀疑她贪钱,燕红要是说今天累了,三舅妈就怀疑她想上位。
凌君都快疯了,她也觉得三舅妈要疯了,她就尽量冷着燕红,燕红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不来了。
三舅妈从凌君这得不到消息,就有点抓狂,人,要不就没想法,要是起心动念了,就什么结局自己都先编排出来了,不管它发生没发生。
终于有一天,在店打烊了之后,三舅妈导演了一出戏,召集了所有的人,说她丢了项链和钱。
三舅跑出来问,“你项链你不好好放家里,拿店里来做什么,你还摘下来了啊,还是谁上你脖子上抢下来的,这里的人都是本分人,都是一个村里的,他们父辈,爷爷辈我都熟悉。”
三舅妈一看,开骂,“要不是我爹给你掏钱,你能有今天。”
三舅一看不对劲,转身走了。
剩下的就是三舅妈说了算了。
到底在燕红衣柜里找到了项链还有钱,尽管燕红不知道怎么进去的。
三舅妈扇了燕红,骂她狐狸精,偷东西的是狐狸精吗,大家好像明白点什么,三舅妈没把燕红送警察局,估计她也不敢,只是当月的钱没给她,让她滚,离这远远的,要不把她丑事都散出去,让谁都不敢用她。
顺道没有理由的还辞退了几个她平时看不上眼的。
回头瞅了瞅凌君,凌君心一横,“呸,我就知道燕红这人不是东西,现在偷钱,以后不得偷人啊,为啥后来我不跟她来往了 ,就是她人不行,”
这时候燕红还在地上坐着,抬头看着凌君。
凌君没敢看她,没办法,都不容易,她还有妈要养。旁边还有几个小服务员一起附合着,说燕红坏话。
凌君也太概知道了,那项链和钱是怎么出现在燕红那的。
凌君不喜欢三舅妈那样的人,甚至一直排斥,可是不知不觉,自己也变成了那样。
有了第一次,后来就越学越灵活了,在那里牢牢的扎下了根。
她终于没有抵抗的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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