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郭襄:相思相见知何日

作者/芝麻油


提起郭襄,我便不自主地想将林夕的那句“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为她的人生做个注脚。

在《神雕侠侣》里,众人皆知小龙女和杨过爱得凄美,爱得独特。这本堪称“金庸第一情书”的武侠小说,却不仅仅只有龙过恋令人神伤。多年之后的今天再看神雕,郭襄却是个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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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出生之时,襄阳城外正处混战,黄蓉只匆匆望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儿,便将其托付于小龙女,谁知中途却被李莫愁抢了去。

李莫愁何许人也,江湖上人人嗤之以鼻的杀人魔头。然不知是不是这婴儿过分可爱,竟唤起这赤练仙子内心柔软的母性之爱。

李莫愁对小襄儿悉心照料,甚至“有时中夜自思,即使小龙女用《玉女心经》来换,也未必肯把郭襄交还。”人人都道郭二小姐好福气,此话当真不假,出生之时遭逢各种劫难,却总能逢凶化吉,屡屡脱险。

然则郭襄这一生幸也不幸,因为15岁那年,她在风陵渡口遇见了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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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是个明慧潇洒的小姑娘,既继承了母亲黄蓉的机灵又带着几分父亲郭靖的正气,行事风格却又如黄药师,甚至还带着些许外婆冯衡的遗韵,也难怪这个有着“小东邪”之称的郭襄,做事如此出人意表,在风陵渡口金钗换酒以飨众人,听闻神雕大侠的义举便心向往之,直接跟着山西一窟鬼去找她的神雕大侠了。

后来的事呢,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15岁的少女见到了心中的偶像,还跟着偶像一起去黑沼抓灵狐,智斗老顽童,并一起化解了一灯大师、周伯通和瑛姑间的多年恩怨。15岁的这场经历应当是襄儿毕生难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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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别之际,杨过给郭襄3枚金针并许诺完成她的三个愿望,郭襄毫不犹豫用了两枚,第一是希望见见大哥哥的模样,第二则是希望他参加自己16岁的生日。杨过应允了。

杨过不仅应允了,还为郭襄准备了三件大礼。这三件大礼既是贺寿礼,也同样关乎于国家大义。人人佩服郭二小姐面子大,竟能让江湖闻名的神雕大侠为其贺寿,却不知16岁的郭襄,在那一年看过了人生中最美的一场烟花,往后余生,都只能用来回味此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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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郭襄究竟何时对她的大哥哥动情了呢?或许是风陵渡口听闻神雕大侠的大名开始?或许是抓灵狐时牵着她的手开始?或许是看着他说起小龙女时眼中的一往情深开始?或者是他赠予3枚金针,摘下面具的那刻开始?又或者是16岁生日时他为她准备的那场烟花开始?

也许襄儿从没想细想过这些吧。她明白杨过对小龙女的情深义重,便只能将爱慕深深埋进心里。她的第三枚金针,不是用来求得自己的爱情,而是希望大哥哥即使此生再也见不到所爱之人,也不可寻短见。当然,潇洒如襄儿,也是断然不会以这种方式求得爱情的。

《神雕侠侣》的最后,杨过和小龙女在华山与众人拜别,从此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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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杨过朗声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但是郭襄的故事却没结束。

后来的郭襄,带着倚天剑行走江湖,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中原,寻寻觅觅,却只寻得终南山古墓长闭,万花坳花落无声,绝情谷空山寂寂,风陵渡凝月冥冥。终究是再没听到关于神雕大侠的任何讯息。

40岁的郭襄大彻大悟,在峨眉山创立峨眉派。然而爱这个东西真能大彻大悟吗?如若真是,为何又要为自己的弟子取名为风陵师太呢?其实,从风陵渡口的初次相遇便知道,过往种种,又是如何轻易能忘得了的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郭襄并未用生命来为爱情做注释,她不过用了她这一生而已。爱情这东西执着起来,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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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
走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
小毛驴滴滴答答 倚天剑陪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
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
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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