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实体意义上的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总觉得那就是一个砖头砌起的房子,里面小且乱。正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房子里,传出一阵阵拥挤的笑声。我想念的从来都是这座房子里的家人们,和那些真诚的关心与问候。
上面的图片是我们这座房子的现状,左边是厨房,堂屋内分三块,一堵墙隔开吃饭的地方和切菜的杂物间,一排柜子隔开卧室和吃饭的地方。卧室有两张床,曾经我的父母和弟弟睡在最靠北的大床,我一个人睡在相对的小床上。我们姑且称之为卧室,两张床中间有一张写字桌,我和弟弟就在这里写了很多年的作业。我们全家的衣物都放在当做隔墙的柜子里和两个床尾上,家里最经常发生的事就是要穿的衣服找不到了,这时候最耐心的总是我爸爸,他会拿着手电筒一点一点帮我们找,也不会着急。由于卧室的窗户对着厨房的墙,所以常年光线很暗,窗户还是老式一格一格的木窗栏,这是我不太喜欢的地方。
吃饭的隔间里的桌台上曾经摆着一台电视,我们早年间习惯于边看电视边吃饭。我们吃饭的桌子是一张正方形的矮桌子,吃饭时大家分别坐在木质硬沙发和椅子上。
切菜的地方有一张矮桌板,后来那间小屋放进了一台冰箱。这间屋子里依然有几个小柜子,还有一个常年放置的圆柱形粮仓。我们家之前曾经卖馍馍,当时装馍馍的筐子就放在这间屋子里。过年的时候,由于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常常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厨房也很小,只是一台灶就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预留出的地方是人烧锅和放柴火的地方。家里的烟囱似乎不太有用了,每次做饭屋子上方都飘着烟,不仅呛鼻还看不见人脸,真难想象我的父母是怎么在这一方天地里做出喂养了我们二十多年的饭菜的。
我家里不设大门,只有砖墙把院子围起来。最南面那堵墙不知道倒了多少次,总是倒了再垒,每次都是用土和水活稀泥糊在砖上,墙就起来了。
在上高中以前,我从没觉得房子很挤,总觉得这个空间刚刚好。但后来这间房子确实已经很挤了,甚至于已经睡不开我们所有人了。现在我爸爸住在羊圈附近,我不常在家,偶尔还住在老屋子里。但不变的是,我们依然在这间房子里做饭、吃饭,并把它当做所有人的一个会聚点,我们总要回到这里,一起吃吃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