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游玩,赏的是景,愉悦的是心情,但遇到大的假期,可能景没赏好,心情却很糟糕,但也不一定,就看你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了。有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要阅人无数,如果路上出了什么小差子,随时会有“别致的风景”,等待你去“欣赏”。
一
2018年10月2日早晨五点半,天上的月亮,还在几颗星的陪伴下,发出清幽的光,我们便开始出发了,目的地是山东台儿庄。
来到候车点,人还没有到齐,站在路边,整个的人被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路灯早熄了,城市还沉睡着,一个个高楼的窗户,像没珠的眼眶,黑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风凉凉,透过单衣,缚在身上,抖,抖不掉;甩,甩不开,咬咬牙忍着,谁让我穿的单薄呢。
车子五点四十出发,坐在车上暖和了许多,就在我高兴的瞬间,窗外明亮了起来,好像谁一下子揭开了帷幕,新的一天即将上演精彩的篇章。
二
从濮阳到台儿庄正常高速行驶用时就是四个多小时,随车导游告诉我们,假期期间有堵车情况,希望我们今天能够一路顺风。她说话很没有底气,(路上有太多不可预知的情况。)我们听得也无奈,选择一个十一国庆黄金周出行,那十有八九是赌,谁知道呢,赌就赌吧,把心态放平和了,就不堵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很快,但一个钟头一个钟头的过,就很慢了。大多数乘客坐上了车,便闭上了眼睛,打起盹儿,心中就一个念头,睁开眼便是景区,沿途不是重点,可以忽略。
我靠着车窗,看着沿途泛着深绿色的树木和焦黄色的土地,心中感叹:一年又到了一个节点——秋收。玉米已经挂在了农家的小院里,金黄黄的惹人怜爱;坚守了一夏的玉米秸,完成了使命,卸下了负担,悠闲地躺在了田间地头;鹅黄和褐黄的豆叶相间,预示着豆宝宝将要分娩,人们在地里忙碌着。
八点半我们来到巨野服务区,下了车,感觉阳光很暖,服务区里的车很多,大大小小的停满了服务区的场地。人们有序的下车,有序的去洗手间,有序的购物,二十分钟的暂休整之后,大家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三
车上孩子比平常偏多,他们都抖掉了身上的零碎,又补充了新的能量,变得异常活跃,可是大家忽略了一个细节——忘记系安全带。坐车特别是在高速上,不系安全带非常危险,于是我提醒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把安全带系上,出行安全最为重要,这不是有没有修养的事,这是关乎生命的意识。
四
中午将近一点才到台儿庄,先在一家饭店吃饭,用时也就是二十分钟,然后大家又急急忙忙上车,这随团旅游就是时间紧张,个人意志要服从团队的需要,若身体不适或年龄过大就不能随他们游,否则,是来遭罪的。腿没人家跑的快,上厕所却比别人勤,都会给团友带来麻烦,所以,趁着还能跑动,别在家里窝着,世界那么大,应该去看看。
五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来到台儿庄运河大桥上,看着经历1400多年的京杭大运河,依然充盈着清澈邈远的河水,便想起隋朝的那一代帝王,他的功和过我不想评价,但我想说的是“一将成名万骨枯”。抬眼望去,那河畔的鼓包,或许就埋着某挑河工的遗骨,那河面微微泛起的波纹,恰似挑河工诉苦的家书。历史已经远去,挑河工声声的哭诉已化作秋风吹去,滴滴血泪亦变作水,融入后世子孙的血液里。“您们受苦了!”我目视那缓缓流淌的河,心生出对中华大地上吃苦受累的劳动人民的敬意。
六
下午两点十五左右,来到了停车场,我们先去了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在纪念馆里我看到很多台儿庄战争年代的照片和遗物,感受最深的是一个展柜里存放的我们的宽大厚重的大砍刀和日军的刺刀。时间已经过了八十年,我们的刀,已锈迹斑斑,刀刃残缺,通体赭褐色。而日本的刺刀只有一指宽,瘦长瘦长的,直直地躺着,身上还泛着冷冷的青光。看后心中感慨:日本人的技术那时就挺高,中国人必须自强,必须上进,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就像这把刺刀,时时在露出凶光,窥视着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忘记耻辱的历史,不能安于现状,更不能不思进取。历史虽然已经成为过往,但那段耻辱却在我们的心里烙下了伤痛,中国人,必须发愤图强,我们绝不容许历史重演。
走出纪念馆,我们给伤残的老兵捐了钱,然后向台儿庄古城走去。
七
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左右,南城门外有很多卖吃的,我们在门口转了转,等着导游把票买来,可是旅游的人太多了,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大门,然后便是台儿庄古城游。
古城挺大,用脚丈量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看起。来到一座陌生的城,我便成了它的新客,彼此都很生疏和迷茫。
于是,我们按顺时针从左向右逛。城里的古建筑很多,水也多,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从下午四点多,到晚上九点多,我们一直在里面走呀走。不过我不太喜欢夜游古城,感觉夜色就像一层黑纱让我们有了太多的隔膜,不能留下清晰的印象,都像梦一般。
对于这么美的城市,用夜游的方式去看,实在是有些轻慢肤浅。台儿庄它有着历史厚重感,有着文化底蕴,应该选一个清净的早晨,身穿一袭长衫,手拿一把纸扇,边走边赏,让自己的足音轻轻叩击石板,去探问这间房子是谁的寓所,那幢宅子是谁家庭院,历史中的繁华与失落又从哪条巷子滑向了角落。
走累了,随意而坐,或是小灰瓦檐下的台阶上,或是河道边的石凳旁,听听风吹铜铃的絮语,看看翠竹平仄的吟唱,还有柳枝拂水的妖娆,斜晖铺江的曼妙。
可以想象,古人也不只是荷锄犁耕,忙于奔命。那一扇扇精致的小轩窗里,亦有诗书棋画和吟诗作赋的人。可惜了,我只能站在窗外,在时间的这一头偷偷窥视他们一眼,不敢扫了他们的雅兴。
夜色下的台儿庄古城,灯火通明,那是随建筑而设计的橘黄色和红色的灯,古色古香,很美,很雅。只是拥进了太多的凡俗之人,显得太喧嚣,太吵闹。晚上九点多了,满大街的还是天南地北的游客,东一头西一头地乱窜,拍不完的照片,发不完的朋友圈,还有买不完的纪念品,扔不完的塑料、纸片。我们很快走了,希望在某个刚刚好的时间里,我能再去看看它,哪怕是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也许会有“两看不相厌”的默契。
晚九点多,我们从台儿庄出发,坐车去滕州某宾馆。晚十一点才到,稍稍休整一下,便陷入了沉沉的梦。太累了,给腿脚也放个假吧。
八
10月3日。早上五点半起床,导游说是六点半出发。跟团旅游守时很重要,于是我们第一个走出客房,来到前台退卡,如果慢了,大家就会拥挤在一起,所以我们走在了别人前头。退卡后,我们在宾馆外的早餐店吃了点饭,然后是等大家下来,顺便我们在宾馆对面的弘道公园逛了一会儿。每个城市的模式都差不多,大早晨,一波人,或是匆匆忙忙地吃早餐,或是急急慌慌地去上班,或是三三两两组团在晨练。
我们坐车来到微山湖,也就是八点来钟,但进得门去已是九点多。(每个景点买票成了老大难。)
微山湖里除了水多,就是荷多,只是过了赏荷花的季节,荷塘里较多的是深绿浅绿打着黄褐色皱边儿的荷叶,偶尔一支荷花,隐在荷叶间,像超生游击队偷生的娃娃,羸弱而又纤小。我们看了一会儿。便向湖的纵深处走去,由于它是湿地,所以好多地方并不都是水,有的地方便建起了亭台或游廊,这和我们当地的湿地很像,不同的就是他们的水域很大,而我们的是缩小版的。不过如果不想多花时间和钱财,在自己家门口完全可以感受到微山湖湿地的景象。看了荷塘局部小景之后,我们便乘上游轮,在广阔的水面“奔跑”,沿着一条水道前行,周围有荷叶连连,还有大片的芦苇丛丛,远处是就势长起的树木,一切都任着生物的本性自由地勃发,纯天然,不做作,无污染。
看到这些,我想起了《小兵张嘎》电影里的场景,如果在微山湖拍摄,应该也是可以的。当地管理人员也可以在旅游项目里,加入一些环节,如扮演一下游击队员智捉鬼子,或是扮演村民捕鱼的场景,都比只让游客在游船上看看芦苇后移,浪花翻腾要有意义得多。但这些都没有,只是坐在船上单调地“逛”一圈,然后我们便进入湖中岛上,穿过长长的一段路,来到小李庄。这里是拍《铁道游击队》的基地。旅游的人很多,乱哄哄的,都是商业模式。卖饭的,卖土特产的,还有乱七八糟各个景区都会卖的小玩意。我看了会儿那里的土坯房、茅草屋、大碾子、小石磨、辘轳井、纺车、土灶、土炕等,还有刘洪、李正等办公的地方,然后就准备走了。走时买了些土特产,如莲子、莲子心、干荷叶、野鸭蛋等,发现这里的人很实在,没有抢买抢卖、坑蒙拐骗现象,毕竟是革命老区,谁敢玷污了老一辈的正直、善良、质朴的品质?没有。
下午两点来钟,我们便结束了此次旅游,坐上回城大巴。
两天的行程,昨天早上,我们迎着朝阳,一路向东南而去;今天下午,我们又追着太阳,一路向西北赶回。虽然有很多时间在路上,还好,没有堵车,也没有堵心,只是累了点,但累并快乐着。我们走走停停,赏着风景,同时也被别人当成风景赏着,因为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注意着文明。
2018年10月3日于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