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水量少的地方晒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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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月拉着行李箱来到乌市的时候,有一丝丝的后悔,但想到在这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就觉得比自己窝在家强很多,她就没啥可抱怨的了。毕竟这是自己吵着闹着要参加的活动。

如愿地被分配到教一年级孩子的小组,以为可以轻松地完成工作,当见到那个叫小豆丁的男孩时,突然有一丝的慌乱。王子东,明明是为了躲开你才来这个城市的,却又遇见了一个极像你的孩子。

小豆丁除了五官很像你,做起事来那股认真劲也很像你,活脱脱地就是个少年时代的你,王子东。他除了每次我上课的时候围着我转,下课的时候还会跑到我的办公室跟我撒娇任性,每天集体午休的时候偷偷跑到我的办公室要我给他讲故事才肯睡觉。

Part 1

  故事是这样的。

女主是个叫陈月的女生,在备战高考分班的时候遇见了坐她后桌的那个叫王东的男主。高考的紧张气氛好像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压得特别的重,重得无法呼吸一样,尽管两人前后桌半个学期,两个人的交流也只是停留在解析问题上。

可是陈月的同桌李蔚就不一样了。从题目问到家住哪里,从小学在哪力读的问到以后要考哪里的大学,从要不要一起去问老师问题问到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回家……没人会去问李蔚是不是喜欢王东,也没有人关心王东对李蔚是什么态度。甚至有些人对他们两个是否定的态度,但陈月一直觉得挺好的,毕竟两个人一起定目标考大学要比各自顶着压力考大学要好很多。

好像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别人看到别的女生过来问王东题目时,都会打趣说李蔚会生气的。甚至有时候陈月也会为他们创造单独一起的条件,毕竟自己的朋友相互喜欢,帮他们一把也挺好的。

后来座位的更换,王东和陈月就再也没做过比前后座更近的座位了。再后来,王东似乎消失在了陈月的视线中,毕竟陈月总坐在前三排,王东在后三排,一间塞满了九十多个人的教室似乎没有想象的大,但足以阻挡两个人的交流了。

每天的考试,每周的测验以及每个月的模拟考试让每间教室里的氛围变得格外的诡异,每节自习课除了笔在纸上演练的声音,就是呼吸声。

等上半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陈月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可以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考虑成绩的起伏波荡,但换来的是写不完的试卷和练习册。可是陈月还是很开心,至少换了个环境不会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

迎接高考一百天倒计时的人,先迎来的一定是新年。陈月最期待的就是新年,这样她就算偷个懒也没人说她了。

除夕夜的前一天陈月除了吃到心心念念很久新鲜的赣南脐橙以外还收到了一个意外。意外,一个对于她来说的意外。晚上十一点左右,王东的突然间表白,让昏昏入睡的她变得异常的清醒。可她好像不记得这个叫王东的男生长啥样,好像上一次自己和他聊天还停留在开学,好像没有什么回忆能让陈月记得关于王东这个人。

陈月一时不知所措,将电话挂了。当看到自己腾讯小企鹅在跳动,陈月心里特别的乱,好像自己在偷窃什么东西,又怕被人看到自己无法辩解。胡乱地回复了王东:好好努力,现在高考才是最重要。此后的小企鹅便没跳动了,他的企鹅头像也变灰了。

陈月心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但她失眠了。

等开学以后,好像大家都变得不太一样。李蔚也不再找陈月了,陈月的身边好像比以前热闹了些,王东好像出现在她眼前的次数也变多了,甚至有时候路上遇见也会打声招呼。

Part 2

好像小豆丁并不讨厌这个无聊的故事,在很多时候他会问一些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女主姐姐有你漂亮吗,我来喜欢女主行不行,李蔚怎么办呢,可不可以再变出一个男主出来……

谁都以为是陈月抢走了王东,好像李蔚永远是那么的单纯,就像小豆丁说陈月是个坏人,王东最后一定会抛弃她的。王子东,你们长得都很像,是不是想的也差不多啊。

小豆丁并不是没有爸妈的孩子,只是淘气的他被爸妈放在爷爷奶奶家过暑假,等这个暑假过完他爸妈就会把他接回城里,他又可以过上小少爷的日子了。可他在这里并没有那些少爷们的臭毛病,反而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除了很闹我。

最疼小豆丁的奶奶,每天接送他上下学,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总会来看看自己的小孙子有没有好好的午休。每次看到小豆丁趴在我的腿上睡着时,她就悄悄地把他抱到宿舍的小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奶奶告诉我,小豆丁的爸妈在城里忙生意。其实小豆丁个哥哥,因为谈恋爱的事跟爸妈吵架了,一直在学校里没回家,只好把小豆丁送到老家来。奶奶说,小豆丁一开始来的时候,特别睡不惯硬板床,每天晚上回到很晚很晚才能入睡,可也不跟大人们说,第二天起来就无精打采的。奶奶还说,小豆丁其实很想他哥哥,自打他哥哥上大学,小豆丁就很少见到哥哥。奶奶摸着我的手说,他哥哥也跟你差不多大,也是个大学生,也在北京上大学,还是个一流的大学。

我知道,其实奶奶也很想念她的大孙子。

Part 3

陈月一直放不下自己的心,总觉得自己亏欠了李蔚,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她解释,可一直没有找到。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战百日活动,可偏偏李蔚的座位离得很远,王东却坐在她的后排。

一开始,王东传来纸条,上面写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高考很重要,可我觉得你也很重要。后来,他又写到:你考哪,我就考哪。再后来,他悄悄地在陈月的耳边说只要你在,所有的障碍都不是问题。陈月不记得那天的战百日全校动员的阵势有都强烈,也不记得那天邀请的嘉宾说了什么励志的话,她只记得王东说只要你在。

从那以后,或许陈月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变化。放学时总会比以前慢很多,为的是两个人可以一起下楼;下课时也不太想在静静地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总会因为某些理由四处转转;每次班主任点名呵斥班里某一对情侣不好好学习时,她都把头压得特别低,脸特别的红,好像当事人是她一样

就像很多人不看好他们一样,陈月也不看好两个人的未来。曾经说过会一起努力的人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在意她,每次走进教室时,她总会第一眼看着他,但他们俩从来没有正视过;每次有男生来找她问题目时,她总会偷偷看一眼他的表情,好像除了书,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别的了;有时候有女生跟他打闹,她也只是看在眼里却忧伤在眼眸深处。

喜欢一个人可能就在某个瞬间,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时,自己会不由自主地笑得很甜。

四月的愚人节、五月的劳动节以及六月的儿童节,陈月准备了自己摘录的语文小知识点、一套挑了好久的冲刺试卷以及一袋零食祝他节日快乐塞在了王东的课桌里,并跟留下纸条:好好学习是你现在可以为我做的事。

可这终究不是个幸福的故事,结局也不是男主和女主考上同一所大学,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高考像暴风雨一般,来临前会黑云压得很低,很低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可当暴风雨结束后,又恢复成蓝天白云。

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一起约吃饭,一起约散步,一起约定未来,好像一切都会在九月有一个新的开始。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陈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宿,可为了能和王东在一个城市,陈月改了自己的志愿。将四季无冬的南方大学全部换成了有严冬的北方学校,将与闺蜜南下的约定换成了与王东一起北上。陈月不后悔这个决定,因为是自己不争气,说好高考要好好考的,自己却食言了。

王东说,没事,以后我可以照顾你。

嗯嗯……

Part 4

离活动的结束还有三天的时候,小豆丁在放学之后还赖在我的办公室不肯走。非要让我帮他与他哥哥视频,拿着我的手机弄了半天也没成功,为了能让他跟奶奶回家,我只好答应他在离开之前一定让他见到他哥哥。

第2天, 小豆丁拿了张照片过来,跟我说照片里的小男孩就是他哥哥,旁边抱着他哥哥的小女生是邻居家的小姐姐。小豆丁说哥哥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是他爸妈不愿意接受。摸摸小豆丁的小脑袋,问他长大了以后娶这个漂亮小姐姐好不好时,他眼巴巴地看着我说不想娶坏姐姐做老婆。让全办公室的小老师们都哭笑不得。

王子东,我突然明白父母不祝福的情侣总会走散,所以我们也走不到终点,对吗……

Part 5

王东消失了,在这个来北京的九月消失了。

没有人能告诉陈月,王东为什么留下一句对不起就不见了,甚至是连个正式的分手理由都没有就再也不见了……

陈月说她可以等,可以等到王东回头找她。

陈月也说两个人都在一个城市,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陈月还说了如果在除夕之前,他来找她,不论什么理由他都可以原谅……

陈月说自己应该变得优秀一点……

……

Part 6

小豆丁在离开时给我一个信封告诉我,并让我上车以后再打开。临走时,又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跟我说那个女主姐姐还是会等男主哥哥的对吧。王子东,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小孩子,应该给他留个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念想,还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他讲这个无聊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我哭的很难过,也很狼狈,所有同行的人以为我舍不得小豆丁,可是只有你才会让我这么难过,王子东。因为我没有想到的那个信封里是一张我的侧面照,照片的背面写着好像喜欢了很久,并想要继续喜欢下去。我没有认错,那是你的字迹,王子东。

王子东,我陈九月,在去年的九月失去了你,可我还想在来年的九月再找回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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