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外地人

我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来了两个插班生,兄弟两,一个在我们班,一个在五年级的一个班(我读二、三年级时,五年级是小学最高年级,一两年后增加了六年级)。因为我这个时候待的学校是个村小,每个年级别一个班,每个班级30人左右,都是我们村和隔壁村的孩子,所以来了这两位插班生,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和关注。

这兄弟两之前跟父母在船上生活,是渔船还是采沙船,又或是别的什么船我就不清楚了,断断续续上过学。可能他们父母觉得带着孩子一直这么在外飘着也不是个事,就把他们送到了我们村他们的亲戚家,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上学。

这两小孩之前上学少,学校根据他们的考试情况安排班级,他们比各自班级的学生都要大一些,高一些。弟弟还好,毕竟在我们二、三年纪,个子高也不会比高年级的小孩高多少,在五年级的哥哥就不同了,个子串得很高,甚至比我们村不少成年人还高。穷乡僻壤,外出打工的风气还没兴盛,很多年轻人吃饱饭就没事干。而且,在乡下,本就有「欺生」的恶习,一群隔壁村的辍学生,见学校里来了一个这么高个子的外地人,不时来骚扰,就像「黔驴技穷」里那头老虎一样: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

这高个子小孩在班里还是挺安静的,不多言语,不张狂。他们班上的一些不读书的坏学生因为他的身高、性格等原因喜欢与他亲近,并且结成了一个暴力小团体,奉他为老大。最后,常来骚扰的人和这个小团体发生了一场流血冲突,动起了刀子,没出人命,见血了,二、三年级的我躲在人后面看热闹看到的,印象比较深的是胳膊肘上血最多。

后来,这哥哥就退学了,离开了我们学校,可能出去打工了,弟弟没受什么影响平静地上学;
暴力小团体老大出走,领袖之位空缺,群体内争得挺凶,但没发生严重冲突,因为少年们这个岁数在拼发育呢,指不定哪天谁的个子就串起来了,拳头就长成了沙包,后来在对外的一次次暴力火拼中,虽然没了老大,但权力格局渐次稳定;我,没过两年就到镇上的小学读书了,又过半年到了县里的小学读书,一直到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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