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的门启开
苹果的脸便红了
剪取枝头的火
从前是母亲
如今是我
如果躯体和灵魂尚有余温
我绝不吝于
为枝桠间鹰的空巢发出感慨
为匍倒于地的野草心生悲悯
这是一个如此热烈的季节
万里风色中
所有的鸟鸣和言语都不会显得突兀
当我落下左脚的时候有一颗星星亮了
当我落下右脚的时候又有一颗星星亮了
当丰稔和饥馑成为一首诗的注脚时
那首诗中的秋天已经过去一千三百年了
而泪和汗依然如此滚烫
那一壶质感粗砺的老酒
愈发变得浓烈呛人
当风删剪去所有冗余的细节
那些关于火和灰烬成霜的往事
已变成这幅壮美苍凉画卷的留白
我的仓廪充实而我的诗
像故乡的山川和平野
那样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