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推荐一本好书。他是司马迁的史记。
《史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最初称为《太史公书》,或《太史公记》、《太史记》。作者是西汉时期的司马迁。司马迁,字子长,父亲司马谈任太史令,写古今通史的愿望没有实现,临终要司马迁完成其夙愿。后来,司马迁继任父亲太史令之职,开始写《史记》,历十余年而完成。
《史记》原名《太史公》到了三国时期,这本书才被明确称为“史记”。司马迁的《史记》在汉魏期间属于禁书,官民不得自由阅读,即使是王公诸侯亦没有此权利,而且删去《史记》的《孝景本纪》、《孝武本纪》等10篇,其他篇章亦多有篡改。今日《史记》的版本,与司马迁的原稿差别很大。东汉明帝、魏明帝曹睿等君主都曾痛批司马迁诽谤汉武帝。例如班固在他的著作《典引》称,永平十七年某日,魏明帝曾在云龙门召见他、傅毅、贾逵、杜矩、展隆及郗萌等人,派个宦官拿了篇司马迁的《秦始皇本纪》,询问他们是否觉得司马迁的史论有不对的地方,班固指司马迁引述贾谊《过秦论》:“假设子婴有中人之才,秦的社稷还可以保住”,这番话相当有问题。
《史记》是中国古代第一部通史,不但规模巨大,体系完备,而且对此后的纪传体史书影响很深,历朝正史皆采用这种体裁撰写。同时,书中的文字生动性,叙事的形象性也是成就最高的。被鲁迅先生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鲁迅先生在他的《汉文学史纲要》一书中称赞《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1创作背景
大汉王朝继承五帝的遗风,接续三代中断的大业。因周朝王道废弛,秦朝毁弃古代文化典籍,焚毁《诗》、《书》,以致明堂、石室的珍贵图书典籍散失错乱。而这时汉朝兴起,萧何修订法律,韩信申明军法,张苍制立章程,叔孙通确定礼仪,于是品学兼优的文学之士逐渐进用,《诗》、《书》等被毁弃的古书亦不断在各地被爱好文学的人士搜寻并献出。[1]
等到汉武帝即位,汉朝兴起已有六十余年,海内安定,府库充实,然而四边未服,制度多缺。皇上刚刚兴办文武大业,欲求人才唯恐不够,用蒲轮车迎年老的枚乘,见到主父偃而叹息相见太晚。群士羡慕向往,异人奇才同时出现。卜式起于放牧,桑弘羊从商人中提拔,卫青自奴仆中奋起,金曰蝉出于降虏,这些都是古代建房子卖牛之类的人。汉朝所得的人才,在这个时候最盛,儒学文雅有公孙弘、董仲舒、倪宽,忠厚有石建、石庆,质朴有汲黯、卜式,推举贤士有韩安国、郑当时,制定法律条令有赵禹、张汤,文章有司马迁、司马相如,滑稽有东方朔、枚皋,应对皇上提问有严助、朱买臣,历数有唐都、洛下闳,协调音律有李延年,运筹财政有桑弘羊,奉命出使有张骞、苏武,领兵有卫青、霍去病,受遣诏保幼主有霍光、金曰殚,其余不可胜记。因此兴造功业,制度遣文,后世不及。[2]
司马迁的祖先是周朝时期掌管天官及史书的的官员,所谓'发愤',就是指一个人身处逆境而其志不屈,更加激扬奋发而有所作为。司马迁发愤著书,有两方面的内容。第一,忍辱发奋,从沉痛中奋起,用更加坚韧的毅力来完成传世之作。第二,揭露和抨击统治者的荒淫和横暴,同情社会的下层人民,歌颂敢于反抗、敢于斗争的历史人物,把个人的不平和愤懑,宣泄在对历史人物的褒贬上,述往事,思来者,升华了《史记》的主题,这是加害于司马迁的统治者们非始料所及的。
司马迁受腐刑在天汉三年十二月,出狱大约在天汉四年二、三月。受腐刑后需要在蚕室静养一百日。《盐铁论·周秦篇》:'今无行之人,一旦下蚕室,创未廖,宿卫人主,出入宫殿,由得受奉禄,食太官享赐,身以尊荣,妻子获其饶。'这情况大约就是指司马迁。这年司马迁四十九岁,出狱后被用为中书令。
中书令本由宦官充任,此职是皇帝身边机要秘书长官,侍从左右,出纳章奏,位卑而权重,被朝野目为'尊宠任职'。司马迁因受腐刑得此官,他认为是人生极大的耻辱。从身体上说,'大质已亏缺',失去了人的尊严;从心态上说,与宦官为伍,被视为无行之人。而且在传统的孝悌伦理观念中,还要辱及祖宗。《孝经》开宗明义,第一章孔子语曾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①所以古人把髡刑剃发也视为耻辱之刑,更何况腐刑乃殄灭不育之刑,它比杀头更要折磨人的心灵。所以,司马迁视为奇辱,不仅'重为乡党戮笑',而'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他在《报任安书》中凄怆满怀地诉说他的痛苦:'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垂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支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司马迁一气排列了十种耻辱,这都是人世间的极大不幸,而'最下腐刑极矣'。一个'最'字,还要加一个'极'字,可以说把耻辱写到了极点。它使司马迁陷入了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痛苦境地,'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所如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在这种心境下,给予司马迁以生的力量,唯有那无声的立言事业还未完成。因此司马迁说:'所以隐忍苟活,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封建专制社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与权势浮沉密切关联,人处逆境才能有亲身体会。司马迁身受腐刑,体味三重,人主的喜怒无常,便意味着人臣的祸福莫测。专制主义的荼毒,擦亮了司马迁的眼睛,使他看清了'明主'这一绝对君权的残忍本质,深深认识到过去'以求亲媚于主上'是'大谬不然',于是一反常态,表现了对国事、世事的冷漠。太始四年(前93),司马迁已五十三岁,任中书令已五年,他除了埋头撰述《史记》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作为。这时,司马迁的好友益州刺史任安,心中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要给司马迁以鼓励,给他写了一封信,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任安的信,好似一石击起千层浪,它把司马迁积滞在心中的郁闷引发出来,爆发在回信《报任安书》中。在这封信中,司马迁把他对世情的感慨,对人生的悲愤,对专制君王的认识,对理想事业的追求,尽情地倾吐出来,如泣如①《汉书》卷二十三《刑法志》。
诉,慷慨悲凉,理正而辞严,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两千多年来,成为脍炙人口的名篇。
《汉书·艺文志》载,司马迁有赋八篇,今存仅《全汉文》辑有《悲士不遇赋》一篇。从内容看,这篇赋也是司马迁受刑以后悲叹生不逢时的作品,可与《报任安书》相互补充。在赋中,司马迁指斥天道微暗,美恶难分,'理不可据,智不可恃',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消极厌世,'委之自然,终归一矣',认为人总是要死的,追求功利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听之自然,'无造福先,无触祸始'。一方面坚持理想,'没世无闻,古人惟耻,朝闻夕死,熟云其否',显然是又要追步孔子,死而后己。司马迁矛盾的思想状态,正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动写照。既然宫刑是人生最大耻辱,为了人的气节尊严,就应早早自裁结束耻辱;但为了实现著述理想,立名后世,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可是活下去,又遭世俗非议,等于继续受辱,即'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这种既觉得应该死而又不能去死的思想纽结,折磨得司马迁神不守舍,多次想到去自杀。最后司马迁抉择了隐忍立名的自新之路。也就是说功名重于名节。当一个人功名已就,或者以死可以立功名时,就要毫不犹豫地去死节;当一个人才能未尽,功名未立,死节不过如九牛一毛,不能产生社会影响时,他就应该隐忍发愤,建立功名。司马迁正是在这一基准点上找到了死节与立名的统一。所以在《史记》中,他既表彰那些死节者,又表彰那些隐忍苟活者,把历史人物的死写得生动有情。
《史记》中写了许多不甘屈辱,为保持名节而死的义士。齐国布衣王蠋在齐国沦丧濒于灭亡之时,仍'义不北面于燕,自尽身亡'①;田横耻于降汉,自而死,他的五百宾客闻田横死,'亦皆自杀'①;李广不堪'复对刀笔之吏,'而自杀;项羽兵败愧对江东父老而自杀;侯赢为激励信陵君而死;田光为激励荆轲而死;聂荣为给兄弟扬名而死;栾布为尽臣子之义,'哭彭越,趣汤如归'。司马迁称赞这些慕义而死的人,具有'高节','岂非至贤'②,'虽往古烈士,何以加哉!'③象屈原那样'死而不容自疏'的高洁之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④。然而,在逆境中奋发,忍辱负重的志士,更加难能可贵。勾践卧薪尝胆,坚韧顽强,发愤雪耻,终灭强吴而称霸王,司马迁不仅许之以'贤',还赞其'盖有禹之遗烈焉。'⑤伍子胥弃小义,雪大耻,名重后世,司马迁赞其为'烈丈夫'⑥。季布以勇显于楚,'身履典军奉旗者数矣,可谓壮土',但是,当他被刘邦捉拿,为人奴而不死,受辱而不羞,'终为汉名将',司马迁赞其为'贤者诚重其死。'⑧这后一种忍辱负重的志士,司马迁认为更是值得敬仰的男子汉,'烈丈夫'。这一观点,不仅与世俗相违,而且颇谬于圣人的是非。一般世俗观点,认为忍辱负重是'贪生怕死',若被刑戮,'中材以上且羞其行'⑦。孔孟遗教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①《孟子》卷七《离娄上》。
①《史记》卷八十二《田单列传》。
②《史记》卷九十四《田儋列传》。
③《史记》卷九十四《田儋列传·赞》。
④⑧《史记》卷一百《季布栾布列传·赞》。
⑤《史记》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
⑥《史记》卷四十一《越王勾践世家·赞》。
⑦《史记》卷六十六《伍子胥列传·赞》。
而司马迁却说:'勇者不必死节,怯夫慕义,何处不勉焉。'①又说:'夫婢妾贱人感慨而自杀者,非能勇也,其计画无复之耳。'那些一遇侮辱就轻身自杀的人,在司马迁看来只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表现,并不是真正的勇士。慕义而死,保持名节;忍辱负重,自奋立名,怎样处理好这二者的界限是很难的。前已述及,司马迁提出了一个'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标准。人生最宝贵的生命不是不可牺牲,而要让它闪光,死得有价值。一个人若不能对社会作出贡献待后人评说,而仅仅以一死来对黑暗进行抗争,岂不是'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异!'司马迁在忍辱与生死的痛苦抉择中懂得了人生的意义,他从沉痛中奋起,坚强地活下来,决心以最大的毅力来完成《史记》。他引古人自况,认为只有那些能够经受得起艰难环境磨炼的人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西伯拘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赋《离骚》,左丘失明著《国语》,孙子膑脚论《兵法》,不韦迁蜀传《吕览》,韩非囚秦有《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都是圣贤发泄愤懑的作品。这些人都是因为心里有所郁结,又得不到通达,所以才叙述往事,寄情后人。司马迁引述的这些古人的事迹与历史事实有出入,例如韩非的《说难》、《孤愤》作于入秦之前,吕不韦的《吕览》写成在放逐之先,这都是《史记》在他们的本传中明白地作了记载的。司马迁感情激荡,波涛滚滚,一泻而下,笔随情至,些许矛盾,也就不去计较了。也可以说,这是故为破绽以抒愤,旨在说明他要发愤著书,效法古人,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热血倾注在《史记》之中,成为'一家之言'。
司马迁终于从个人的悲怨中解脱出来,忍辱著书,留下了宝贵的实录作品。这种精神体现了中华民族的脊梁,是值得我们敬仰的。司马迁的人格是崇高的,他认为只有那些能够经受得起艰难环境磨炼的人,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这一认识不但激励了自己,而且也启迪着后人深思。
《史记》是一部体大思精的历史著作。体大,指《史记》的五体结构和系统性;思精,指《史记》内容的全面性和进步性。《史记》体例完备,内容丰富,囊括中外,贯通古今。它上起黄帝,下迄太初,汇总古今典籍,'网罗天下放失旧闻',成为一部百科全书式的中国通史,从内容到形式都是划时代的伟大创新。
①《史记》卷九十《魏豹彭越列传·赞》。
2版本
《史记》最初没有固定的书名,有的称作“太史公书”,也有称作“太史公记”的。到了三国时期,这本书才被明确称为“史记”。司马迁的《史记》在汉魏期间属于禁书,官民不得自由阅读,即使是王公诸侯亦没有此权利,而且删去《史记》的《孝景本纪》、《孝武本纪》等10篇,其他篇章亦多有篡改。今日《史记》的版本,与司马迁的原稿差别很大。东汉明帝、魏明帝曹睿等君主都曾痛批司马迁诽谤汉武帝。例如班固在他的著作《典引》称,永平十七年某日,汉明帝曾在云龙门召见他、傅毅、贾逵、杜矩、展隆及郗萌等人,派个宦官拿了篇司马迁的《秦始皇本纪》,询问他们是否觉得司马迁的史论有不对的地方,班固指司马迁引述贾谊《过秦论》:“假设子婴有中人之才,秦的社稷还可以保住”,这番话相当有问题。
《史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被人们称为“信史”,由西汉武帝时期的司马迁花了13年的时间所完成的。全书共有本纪十二篇,表十篇,书八篇,世家三十篇,列传七十篇,共一百三十篇。记载了上起中国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约公元前3000年)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公元前101年)约三千多年的历史。它包罗万象,而又融会贯通,脉络清晰,“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太史公自序》),所谓“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详实地记录了上古时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发展状况。
《史记》它不同于前代史书所采用的以时间为次序的编年体,或以地域为划分的国别体,而是以人物传记为中心来反映历史内容的一种体例。从此以后,从东汉班固的《汉书》到民国初期的《清史稿》,近两千年间历代所修正史,尽管在个别名目上有某些增改,但都绝无例外地沿袭了《史记》的本纪和列传两部分,而成为传统。同时,《史记》还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正因为《史记》不以地理国家和统一纪年撰写,而是以各家之传记集合形势呈现,故《史记》中不以地理位置和时间发生顺序为线索,《史记》的重大发明是:同时记录了各家对同一事件或人物的不同立场和看法,故《史记》各篇中对同一事件记录看法颇有矛盾之处,而这正是《史记》的特点。可谓“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迁文直而事核。”(《后汉书·班彪传论》。
《史记》原名《太史公》。“史记”本来是古代史书的通称,从三国开始,“史记”由通称逐渐成为“太史公书”的专名。
《史记》全书130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包括
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生平、政绩);
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
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
十表(大事年表);
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对后世的影响极为巨大,被称为“实录、信史”,被鲁迅先生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列为前“四史”之首,与《资治通鉴》并称为“史学双璧”。因此司马迁被后世尊称为“史迁”、“史圣”。与司马光并称“史界两司马”,与司马相如合称“文章西汉两司马”。
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提到《史记》缺少十篇。三国魏张晏指出这十篇是《景帝本纪》、《武帝本纪》、《礼书》、《乐书》、《律书》、《汉兴以来将相年表》、《日者列传》、《三王世家》、《龟策列传》、《傅靳列传》。后人大多数不同意张晏的说法,但《史记》残缺是确凿无疑的。今本《史记》也是一百三十篇,有少数篇章显然不是司马迁的手笔,汉元帝、成帝时的博士褚少孙补写过《史记》,今本《史记》中“褚先生曰”就是他的补作。《史记》取材相当广泛,取自《谍记》、《五帝系谍》、《尚书》、《秦记》、《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司马兵法》、《春秋历谱谍》、《春秋(史书)》、《国语》、《离骚》、《天问》、《招魂》、《哀郢》等;当时社会上流传的《世本》、《国语》、《国策》、《秦记》、《楚汉春秋》、《诸子百家》等著作和国家的文书档案,以及实地调查获取的材料,都是司马迁写作《史记》的重要材料来源。特别可贵的是,司马迁对搜集的材料做了认真地分析和选择,淘汰了一些无稽之谈。对一些不能弄清楚的问题,或者采用阙疑的态度,或者记载各种不同的说法。由于取材广泛,修史态度严肃认真,所以,《史记》记事翔实,内容丰富。与《资治通鉴》(司马光)并称“史学双璧”。
3传播
司马氏世代为太史,整理和论述历史。《隋书·经籍志》说:“谈乃据《左氏春秋》、《国语》、《世本》、《战国策》完整的史籍记载。司马迁是绍继《春秋》,并以汉武帝元狩元年“获麟”,撰写《史记》。司马迁的外孙杨恽经过努力,才开始流传,但到东汉时已经有了残缺。
今本《史记》一百三十卷,篇数跟司马迁自序所说的相符。但《汉书·司马迁传》说其中“十篇缺,有录无书”。三国魏张晏注:“迁没之后,亡景纪、武纪、礼书、乐书、兵书(按:即律书)、汉兴以来将相年表、日者传、三王余篇”,刘知几认为续补《史记》的不只是褚、冯两家,而有十五家之多。
《史记》有两部,一部在司马迁的工作场所(宫廷);副本在家中。在汉宣帝时期,司马迁的外孙杨恽开始把该书内容向社会传播,但是篇幅流传不多,很快就因为杨恽遇害中止。
《史记》成书后,由于它“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此其所蔽也。”(《汉书·司马迁传》),被指责为对抗汉代正宗思想的异端代表。因此,在两汉时,《史记》一直被视为离经叛道的“谤书”,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公正评价,而且当时学者也不敢为之作注释。
在西汉即使诸侯都没有全版的《太史公书》,东平王向朝廷要求赏赐宫廷中的《太史公书》也遭到拒绝。因为《史记》中有大量宫廷秘事,西汉严禁泄露宫廷语,因此只有宫廷人员才能接触到该书。汉宣帝时褚少孙在宫廷中阅读该书,其中已经有些篇幅不对宫廷官员开放,到班固父子时,宣称缺少了十篇,班固家被皇室赐予《太史公书》副本,其中也少了十篇。
司马迁创作的《史记》比较广泛地传播流行,大约是在东汉中期以后。成为司马迁著作的专称,也开始于这个时候。据现知材料考证,最早称司马迁这部史著为《史记》的,是东汉桓帝时写的《东海庙碑》。在这以前,《史记》都称为《太史公书》、《太史公记》或简称《太史公》。
东汉朝廷也曾下诏删节和续补《史记》。《后汉书·杨终传》云,杨终“受诏删《太史公书》为十余万言”。表明东汉皇室依然不愿全部公开《史记》,只让杨终删为十多万字发表。被删后仅十余万言的《史记》,在汉以后即失传,以后一直流传的是经续补的《史记》。
汉晋时期对《史记》也有一些积极的评价,西汉刘向、扬雄“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西晋华峤也说:“迁文直而事核。”(《后汉书·班彪传论》。据李贤注,此句为“华峤之辞”。)在晋代,也有人从简约的角度夸奖《史记》。张辅说:“迁之著述,辞约而事举,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晋书·张辅传》)这些评价虽然不错,但在今天看来,却还远不足以反映出《史记》的特殊地位,因为得到类似评价的史书并不止《史记》一家。如《三国志》作者陈寿,“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晋书·陈寿传》)南朝刘勰说“陈寿三志,文质辨恰。”(《文心雕龙·史传》)华峤所撰《后汉书》在西晋也颇受好评,时人以为“峤文质事核,有迁固之规,实录之风”。(《晋书·华峤传》)至于说到简约,那也不是《史记》独有的,如“孙盛《阳秋》,以约举为能”,(《文心雕龙·史传》)干宝《晋纪》,“其书简略,直而能婉,咸称良史”。(《晋书·干宝传》)总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并没有把《史记》看得很特殊。
唐朝时,由于古文运动的兴起,文人们对《史记》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当时著名散文家韩愈、柳宗元等都对《史记》特别推崇。
宋元之后,欧阳修、郑樵、洪迈、王应麟各家,以及明朝的公安派、清朝的桐城派,都十分赞赏《史记》的文笔。于是《史记》的声望与日俱增,各家各派注释和评价《史记》的书也源源不断出现。
4体例
《史记》分本纪、表、书、世家、列传五部分。
《史记》全书共一百三十卷,有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约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其中本纪和列传是主体。它以历史上的帝王等政治中心人物为史书编撰的主线,各种体例分工明确,其中,“本纪”、“世家”、“列传”三部分,占全书的大部分篇幅,都是以写人物为中心来记载历史的,由此,司马迁创立了史书新体例“纪传体”。
“本纪”是全书提纲,以王朝的更替为体,按年月时间记述帝王的言行政绩;其中记载先秦历史的五篇,依次是五帝,夏,殷,周,秦;记载秦汉历史的七篇,依次是秦始皇,楚霸王项羽,汉高祖刘邦,高后吕雉,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和汉武帝刘彻。
“表”用表格来简列世系、人物和史事;
“书”则记述制度发展,涉及礼乐制度、天文兵律、社会经济、河渠地理等诸方面内容;
“世家”记述子孙世袭的王侯封国史迹和特别重要人物事迹;
“列传”是帝王诸侯外其他各方面代表人物的生平事迹和少数民族的传记。
5辨析
有许多人以为说司马迁写了《史记》乃是班固的“发明”,此种说法大可存疑。
不错,班固及乃父班彪确实曾称司马迁之书为《史记》,但在班氏父子的辞典中,“史记”却是作为一个比较通用的名词而非专称出现的。
为了说明问题,不妨引几段《汉书》:
(1)《汉书·艺文志》:“与左丘明观其‘史记’,据行事,仍人道。”
(2)《汉书·司马迁传·赞》:“孔子因鲁‘史记’而作《春秋》。”
《汉书》系班固的苦心经营之作,上引两段话中出现的“史记”显然不是司马迁所写,这说明,“史记”一名在班氏父子那里还是个通称。
汉代以后至唐朝初年,官方修撰的史书中并无“经籍志”一栏,所以,对司马迁的那部巨著称史记,也称太史公书,对别的史书也称史记(历史记录之意),比如敦煌写本《贞男》称:“颜叔子,鲁人也……周时人,出‘史记’”,这里面的“史记”指的是《后汉书》的一条注。初唐人释玄应所撰的《一切经音义》卷八十一:“《史记》云:‘籀者,周时史官教国子学童之书……’”中的史记指的又是《汉书》。(详见《汉书·艺文志》)
把司马迁的作品正式定名为《史记》并赋予其官方权威色彩的是长孙无忌。
《隋书》乃系长孙无忌与魏征、于志宁、李淳风等人联合撰成的。书成时间为公元656年,该书经籍志记古今图书存佚及其源流,创立四部分类法,对后世目录学有深远影响。
《隋书·经籍志》上有这样一段话:“史记一百三十卷,目录一卷,汉中书令司马迁撰……汉书一百一十五卷,汉护军班固撰。”
编者在文中将《史记》与《汉书》并列,正式确立了《史记》的名称。
史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们应该多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