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和知姐断断续续出了22期简书,我们没有把当成一个必做不可的事成为一种压力,而是尽量有感而发,拍到心仪的照片,找到合适的文字,我们才会出一期,更要感谢那些一直默默支持我们的朋友,给我们极大的信心和继续下去的勇气。
虽然出的期数不多,但这件事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开始更有意识地去拍照,更有意识地去思考,想想照片的背后我们到底能表达的是什么?然后更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并想改变现状~~
这种心安的感觉像是找到归途,而这一期我试图寻找这条归途的起点,那份曾经存在过的力量。
现在只能在美图秀秀里实现的“简易白边框”、“花瓣式边框”,此刻却是真真实实拿在我的手里;虽然只是黑白,却也挡不住从照片里透露出的灿烂笑容和满满幸福感。
开始去掉边框的5寸照,画面内容变得更加饱满充实,也慢慢从黑白开始有了颜色,当然没有现在那么鲜艳,却也正好反应了爸爸妈妈时代爱情平淡而美好;原来我老爸是个大帅哥,帅翻,哈哈!
这是我小时候的家,真实存在的景光相馆1992,离爷爷的景光相馆1951已经过去41年,招牌背后是我们家的小阁楼,偷偷坐在阁楼的楼梯上,看着爸爸给各种有趣人拍照(年轻女子的艺术照,调皮小孩的儿童照,正儿八经男青年的证件照),也看过爸爸深夜在一个小黑屋里洗照片,然后放大一张60寸的艺术照,还要自己做装裱~~~可那个时候的我却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一切会与今天的我产出如此联系。
那天终于让爸爸从柜子里翻出来他曾经所有用的拍照,洗照片用的工具,然后爸爸津津有味地给我讲述着每一件工具的来历和用途,其实大部分工具已经坏掉,不能再用了,但当它们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感觉它们突然活了过来,等待我重新开启。
就像是穿越时空而来,通过邮局信箱把它们从那个年代送来,需要用胶卷的相机,需要用天平称重的药水配方,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一切显得又简单又复杂。
这些相机像是时代的象征,于我而言,即熟悉又陌生,熟悉在于看见过爷爷爸爸使用过,陌生在于这个发展飞速时代下,它们早已经被替代了,我们数码相机,用拍立得,用手机,但它们存在过就有它们的意义。
爸爸当年能用的器材其实都不贵,闪光灯可以自己贴封口胶找自己要的效果,镜头似乎也只剩这么一个,就靠这些他也创作出了很多让客人满意的照片,爸爸说拍照的时候,其实是种发现美,瞬间捕捉美的感觉。
用胶卷的日子,拍照显得如此昂贵,每卷36张都要小心谨慎,反复琢磨才能按下快门,而现在按下数码相机的快门可以瞬间拍下1000张,再等待后期再慢慢筛选!这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吧。
标价7角八毛的摄影配方,是爸爸当时的宝贝,他说全靠这本书教会他显影,定影,药液配制,冲洗印放!
以上则是一套非常简易的冲洗照片的工具,有定时器,天平秤和砝码,冲片盒, 全色胶片,放大器,这些加起来类似于现在的美图秀秀吧。
想起爸爸有些发黄坏掉的指甲,才明白就是当时长期冲印照片,接触那些显影,定影药水造成的,所以技术更新发展,很少人愿意在这样做吧。
爸爸开相馆的那几年,每一期的人像摄影的杂志都买,现在看来那些照片都有点老土,但始终还是能从中感受到人们追求美好的过程,爸爸说人像是最难拍的,但却是最有意思的,我也希望我的镜头下能记录下更更多的人物和他们日常生活中不愿表露的情绪,这些书也许会在某天派上用场!
就像现在一些老小区的门口还有会配钥匙的人,懂得过去拍照方式,洗照片技术,修照片工艺的人,应该被看作是手艺人吧,再往以后走,是不是也能算得上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越是回看过去,越是想开始新的现在,我们用微单,用手机,用修图的APP,努力用现在的方式,让一切在这个时代重启
期待我们的未完待续~|
此时,忍不住讲一个景光相馆的故事
择一事 终一生
“我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这辈子,只会做一件事,就是照相。”
这是小时候爷爷讲得最多的一句话,直到今天我们也没真正领悟这话的深刻。
景光相馆始创于 1951 秋
创始人照相匠张西湘
16岁踏上照相学徒之路
23岁在成都人民公园八角亭创立了景光相馆
而后移址成都上世纪最具文化氛围的祠堂街
一座三层旧洋楼
西式木制手扶梯
两间菱形玻璃橱窗
一部三脚架方盒式相机
一部外照用的德国蔡司相机
……
透过密封门和他蒙头的布帘仍然能听到温和、启发的语声:头抬高点……看这边……
在那样的年代,外爷做了让穷人也能进相馆拍一张照片的决定:推出了几乎没有利润的“半寸”照片。这需要重新手工制作板片器,技术难度在当时没人愿意尝试。前后期工作量都增加了利润却寥寥无几,但顾客满意。
“一流的匠人,人品比技术更重要”。这正是传统艺人的宝贵精神内核,也是现代人在快节奏生活以及世俗名利裹挟之下所缺乏的人生判断与价值定见。
择一事 终一生
匠心66年 传承3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