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泥沼情深
第11章：纠缠的起点 (现在)
“曼·时光”旗舰店落成酒会，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衣香鬓影间流淌着虚伪的恭维。陈默作为主设计师，端着香槟杯站在角落，应付着宾客程式化的赞美，眼神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人群中心的林曼。她像换了一个人，一袭酒红色丝绒礼服勾勒出成熟曲线，言笑晏晏，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客人间，眼角眉梢的风情是“曼姐”这个称呼最好的注解。只是偶尔，当她的目光穿过人群与陈默短暂相接时，那抹精明干练下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探寻，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涌。
酒会散场，喧嚣褪去。店员们收拾着残局，林曼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高跟鞋脱在一边，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方才的耀眼锋芒敛去，露出真实的倦意。“辛苦你了，陈默，”她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和放松，“今晚效果不错。”
店铺的玻璃门隔绝了外界的霓虹与喧嚣，只剩下展示架上射灯柔和的光晕，和空气中残留的香槟与高级香氛混合的味道。一种奇异的静谧在空旷的店里弥漫开来。陈默看着她卸下防备的侧脸，光洁的额角，微垂的眼睫，心口那处被围城和酒精腐蚀出的空洞，似乎被这片刻的真实和宁静短暂地填满了。
“还好。”他声音有些干涩，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脚踝上。
林曼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像羽毛，搔刮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手臂肌肤。林曼微微一颤，没有躲开，反而抬起眼看他。她的眼神不再有酒会上的距离感，只剩下清晰的疲惫和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无声的邀请。
没有多余的言语。在店铺深处为临时加班准备的狭窄阁楼里，在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光污染映衬下，两具同样疲惫、同样渴望慰藉的身体急切地纠缠在一起。没有爱情宣言，只有粗重的喘息、滚烫的汗水和身体最原始的需求碰撞。陈默在林曼身上找到了一种不同于梁美凤冰冷的义务、也不同于夜场莺莺燕燕虚情假意的、带着韧性与温度的回应。这回应像沼泽里伸出的一根藤蔓，让他沉溺，也让他暂时忘却了围城的窒息和失去曦曦的钝痛。纠缠的起点，无关风月，只是两个孤独灵魂在欲望泥沼中的本能相拥，却已注定了更深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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