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羞,别害怕,扒一层大白菜的外衣而已!
催眠鼓励着自己,手刚碰上他内裤的边缘,突然手背上一热,睁眼看去,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皱眉不高兴地看着她,“我敏感部位对沐浴露过敏,这件就不用脱了。”
“好好好!”肖暖如同拿到了特赦令,被水蒸气熏得愈发娇俏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忙站起来,把他推到了浴缸旁边。
“我抱你下去,你抓紧我脖子!”她二话没说,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确定你可以?”秦正南微微愣了一下,这丫头也太敢动手了!
“嗨!别看我瘦,我三年前刚到安氏的时候经常做苦力,我可以扛起一百多斤的箱子!”肖暖抬头看向他,冲他嘿嘿傻笑了一下。
浴室里水汽弥漫,她小脸上那娇红的笑容就在他眼前绽放,露着白白的牙齿。秦正南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居然长了两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甚是可爱。
男人深邃的眸子微微波动了一下,将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算了,摔坏我的话,我就彻底残了!”
言落,他两只有力的胳膊撑在浴缸池壁上,稍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直接进了浴缸,稳稳当当地坐了进去。
动作娴熟轻松且优美得就像是鞍马运动员,一气呵成,他却一脸淡然,仿佛没耗费一丝力气。
肖暖呆呆地看着他,完全被他帅气的动作征服了。
他瞧着她怔忡的样子,手从水面划破,掬了一把水泼到了她脸上,“愣着干嘛?毛巾递给我。”
“啊!”肖暖这才缓过来,忙起身,一边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边拿来毛巾递给他,“给。”
男人修长的手臂抬起,揪住了毛巾,肖暖正要放手,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待她惊恐地抬眸看过去时,他用力一拉,只听“噗通”一声,肖暖整个身子被他带进了浴缸里,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啊!”她吓得惊呼一声,好在浴缸底部也是防滑的,她很快站稳,却发现双手正撑在男人健硕的胸肌上。
“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秦正南瞧着她惊慌的样子,笑意中带了几分邪魅,握住她的胳膊一拉,她整个人便贴在了他身上,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她身上那薄薄的裙子。
“喂!你不怕血染浴缸啊!”她边挣扎边提醒他,“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或许是知道了他不能人道,她倒是不怕他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大姨妈还在啊……他真不怕这满浴缸的水被染成红色么!
她的身子已经出了水面,身上那湿漉漉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刚刚好,加上白里透红的娇俏小脸,像极了挂在枝头成熟的水蜜桃,诱惑十足。
“不怕,反正清洗是你的工作!”秦正南的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了一下,大手锢在她腰间,似乎是犹豫了下,才伸手扣住她的脑袋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声音陡然变得嘶哑低沉,“帮我按摩双腿。”
“哦!”耳边那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蹲在水里,开始按摩他的腿。
一颗心,却噗通噗通狂跳!
她今天算是干尽了这些年来所有最疯狂的事了,嫁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此刻居然跟他这样暧昧地呆在浴室里……尽管他只是个需要照顾的残障人士。
秦正南看着脚下的女人,闭上眼,大口喘了一口气,“好了,你出去吧,衣帽间里有季妍给你准备的衣服,去换一套!我自己泡会。”
“哦!”肖暖立刻从水里“哗啦”站了起来,拎着鞋,赤脚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看着那逃也似地小身影,秦正南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向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
秦正南啊秦正南,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什么时候这么心急了?吓跑了他,你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季妍是秦正南的女管家,也就是管那几个佣人的。刚才见她的时候,肖暖觉得其他人都笑呵呵的,只有季妍一脸的冷漠,但没想到她帮自己准备的衣服都挺合身,她挑了一条牛仔连衣裙换上就下了楼。
“太太,这些是先生的喜好和禁忌,请你务必牢记。”刚到客厅,季妍就把一份文件递给她。
“好的。”她接过来打开来,不由倒吸一口气。
整整五页!
饮食上的,着装上的,生活习惯上的……不吃葱姜蒜,不喜欢黑色,上午有看日出的习惯,失眠的时候要喝酒,不高兴的时候要喝酒,高兴的时候也要喝酒,但是状态不一样,喝的酒也不一样……
肖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男人的毛病还真够多的!
秦正南很快就从楼上自行下来了,轮椅直接控制到了餐桌边,“不是早就饿了吗?还不过来吃饭。”
“来了!”她忙放下手里的资料,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忙了一天,不仅没吃东西,还被安俊远那混蛋恶心地吐了几次,肚子里早已经唱了几遍的空城计。看着满桌的佳肴,肖暖毫不客气地抓起筷子就吃。
瞧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秦正南微微皱了皱眉,但那眸子里很快就有了淡淡的笑意,“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跟我去拜见我的家人。”
“哦!”她随便应了一声,咽下嘴里的一口饭之后才反应了过来,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向他,“你的家人,不就是俊远的外婆家,秦阿姨的娘家?”
想到这层关系,她突然觉得胃里突然就饱了!又要去见那家人?
“俊远,俊远,叫得这么亲切这么顺口?”秦正南夹了一片青菜,优雅地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鹰隽般犀利的眸子淡淡瞥了她一眼。
“哪.....哪有,一时间没改过来而已。”肖暖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透着淡淡的委屈。
今天之前,她几乎是把“俊远”挂在嘴上的,一天至少也会唤个百把次。最好的闺蜜裴梦常常笑话她,“你呀,喊几遍你们家俊远欧巴连饭都不用吃,觉都不用睡了,他简直就是你的能量!”
可惜,裴梦出差去了日本,没赶上她的婚礼。等她回来要是知道她老公换成了安俊远的舅舅,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瞧着她黯然的模样,秦正南放下筷子,亲手剥了一只虾放在了她的碗里,“不用改,他以后要喊你舅妈,你自然还要叫他俊远。”
舅妈?
对啊!她又差点忘了!她现在可是秦雯丽的弟妹,安俊远的舅妈,怎么还怕见到安家人会给自己心里添堵呢?
嫁给秦正南,不就为了让安家人心塞吗?自己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地临阵退缩呢?
念及此,肖暖顿时觉得胃里又空了,吸了吸鼻子,抬头抓起筷子继续吃起来,一口就将秦正南剥给她的虾塞进了嘴里,边嚼边冲他笑,“谢谢老公!”
秦正南微微一愣,这声老公听起来似乎也蛮亲切蛮顺口!
看着她心情大好的样子,他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个丫头,心性这么简单,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那张小脸上,也难怪被安俊远欺负。
晚饭后,秦正南直接进了书房,肖暖早早洗了澡就睡下了。反正自己的老公不需要她暖床,放心大胆自由地睡自己的觉去!
期待着第二天安俊远喊她舅妈那一刻的到来,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秦正南推门进来的时候,月光从窗户的倾泻进来,刚好洒在床上女人的身上。她蜷缩着身子,身上的毯子已经滑到了腿上,却也睡得极香甜。
轮椅轻轻移动到床边,他静静看着她梦中恬静的素脸,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忆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年,他十岁。
家里来了客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带了一个三岁的可爱小女孩,父亲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还让当时也只有三岁的俊远牵着小女孩的手去玩。彼时,年逾六十的父亲看着两个小不点,欣慰地对小女孩的妈妈说,“等到他们十八的时候,就给这两个指腹为婚的孩子订婚,了了我和你父亲的心愿。”
当时他不服气地问老父亲,“我比俊远大,为什么他先有媳妇?那个小女孩应该先给我当媳妇!”
父亲严肃地训斥他,“你是舅舅,怎么能跟外甥抢媳妇?”
后来,他看到俊远把小女孩推倒在地,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劲,直接过去把俊远也推倒在地。结果是,两个小家伙一齐哭得眼泪鼻涕直飞,他被父亲的巴掌狠狠招呼了一顿,罚他一天没吃饭。
早就忘记了记忆中小女孩的模样,因为再次听说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集体神秘失踪了。
他只记得,他们家人姓庄,小女孩叫庄晓暖。
而眼前这个女孩......自然不是那个害他被父亲揍了一顿的小丫头。
但是不知为何,回国之前,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他就决定了一件事:安俊远的这个女人,他要了!
至于要多久......等到他找到失踪的庄家人再说。
只有找到那个叫庄晓暖的女孩,他才能拿到属于他秦家的东西。失去了那么多年,早应该拿回来了!
秦正南抬手轻轻地将滑落的毯子给熟睡的女人盖上,将冷气的温度调到舒适之后,无声地离开了卧室。
肖暖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看到跟睡前无恙的床上床下,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秦正南果然还算说话算数,与她分床睡,互不相扰。
希望后面的这一年,都可以相安无事,早早结束这荒唐的婚姻。
洗漱好下楼来的时候,秦正南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报纸了。
“昨晚睡得可习惯?”秦正南淡淡瞥她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又不由多看了一眼。
昨天因为婚礼,她脸上一直化着淡妆,眼下素面朝天的时候,虽说少了一份新娘子的妩媚,但却因为天生的肤白和精致的五官,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刚刚从一泓清水里洗涤出来一般,尤为明亮。
这样子看,她哪有二十三岁,简直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青春可人,怕是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吧?
“挺好的!你睡......”
“吃早餐,饭后我们去安家。”
肖暖正想问他在书房睡得是不是不舒服,秦正南及时打断了她。
“哦,好!”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的佣人,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忙低下头吃早餐。
他提醒过不能让下人们知道他们只是名义夫妻。当然,不仅是在下人们面前,在外人面前更要表现恩爱,尤其是在安家人面前!
早餐后,肖暖上了秦正南的车,直接去安家。
一路上,想着这几年和安俊远的点点滴滴,肖暖不由地悲从中来。直到现在,她都难以接受,安俊远喜欢的竟然是男人。她是不太懂猜度人的心,但是安俊远平时对她也是很体贴关心的,要说那都是装出来的,她真的不相信。
视线一直看向窗外的城市风景,放在腿上的手手背上突然一热,她低头看去,男人指节分明的大手正将她的手裹了去,“记得向我姐讨红包,她可是比较抠门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霸道,丝毫不给她抽出去的机会,但秦正南说话时看向她的眸子里闪着明显的融融笑意,让肖暖瞬间放弃了挣扎的想法,任由她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必须的!”
此刻,坐落在江城城郊半山腰别墅区的安家大宅,客厅里硝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