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根和燕子打记事起就在一起玩,好像他们就是一家人。可燕子住在东街头,乐根却在西街头。学堂在东街头出了村还有四里路。
乐根快十一岁了,他早早的起床,吃了饭。背着个挎包,一溜烟的穿过整条街到了燕子家等她同路。燕子家里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池塘,池塘里有,荷叶才冒出卷着边的尖角,嫩黄色。一只蜻蜓停在上面,把大脑袋转来转去。这荷叶是去年燕子的爹扔的莲藕长出来的。今年会有莲花吗?花开了有莲子吗?乐根一边想着一边拾起一块鹅卵石扔向那只蜻蜓。它振了振翅膀,又落在了上面,乐根不去管它了。想着燕子差不多也要出来了,乐根就去门框上坐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起,燕子不许乐根进她的房间了,还说些什么她长大了的话。
燕子终于吃完饭出来了,乐根看她头上扎着两个辫子,一蹦一跳的活像两只燕子。燕子蹦到乐根面前,在他脸上着实捏了一把。就欢乐的跑出了门,乐根翻了翻白眼,也飞似的跟了上去。
出了村就是一片稻田,人们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早早的下了田,他们都弓着背,埋着头在插秧。燕子还在蹦蹦跳跳对面,好像她从来都不累,乐根跟在后面。燕子身上总有一股香味,不似桂花香,也不像栀子花的味道。乐根只是觉得很好闻,大口大口的呼吸,鼻翼也一扇一扇的。
临近学堂,就可以听见其他人叽叽喳喳的吵作一团。近了,才看见大门上有一个洞,这是学生们钻的,先生没来之前,这门后总有一只眼睛。进了学堂,乐根总要和其他人打闹一番,而燕子就跟三五个小姐妹聊着天。不一会儿,门后的眼睛跑到座位上,从课桌下掏出一本书,叽里呱啦的读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其他孩子见状,也感觉掏出书本来,叽里呱啦乱读一通。先生推门而入,三两步垮过院子,他是一个近六十的老头,戴着个老花镜,为了防止眼镜滑落,还在镜脚上缠了一圈细线。蓄着一副山羊胡子,套着一件灰色长衫,却腰背挺直,显得格外精神。
上课了,老先生翻开《诗经》,推了推老花镜,又皱着眉头,把脑袋埋进了书里。翻了两页,用枯木一般的手指着《关雎》说:“我教一句,你们跟读一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乐根想着,窈窕淑女,燕子肯定不是淑女,早上还掐我来着。君子好逑,我倒是君子……
终于放学了,乐根把书往桌子了胡乱一塞,就在门口等燕子,半饷,燕子才起身。“女孩子就是麻烦,放学都不积极”乐根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燕子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只好闭嘴作罢。院子的石板已经被太阳烤的发烫,乐根打着光脚,这下他也蹦蹦跳跳的回去了,路过稻田,哪些人还在毒辣的太阳下插秧,脖子和后背在太阳底下黑里透着红。
烂尾了,不想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