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拎包出门上班,发现地铁里竟然又是人满为患。许多人的手里脚前都是大包小包的粽子礼盒。
车厢里有人笑嘻嘻地打着电话给对方说自己在路上,还有几站就要到了。一对小情侣紧紧依偎在车门旁咬着耳朵说话。还有两家人一起带着小朋友出行的,小朋友正玩着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一会咯咯笑起来。我身旁的小伙子则低着头一个劲地转发着一堆粽子表情包。其他的男男女女,在微微晃动的车厢里,各自低头看着手机。不知他们是不是借助手机在向远方的人发送祝福或者倾诉不能相聚的思念。
打电话给爸妈,老爸仍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妈妈在家里洗着衣服。我怀着歉意问候着他们。老两口却让我安心工作,说他们没关系。
挂了电话,忍不住想起小时侯,每年妈妈包的粽子,有白味的,红枣的。等煮熟的粽子端上桌,我们就用手剥开那由碧绿变成黄绿色的叶,露出里面晶白软糯的心。就这样直接沾着白糖,咬一口下去,糯米的香软,配上那细沙一样粒粒分明的白糖,就这么简单直接,却让人觉得那一口幸福无比。
后来,人们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粽子的味道也越来越复杂,有蛋黄的,有卤肉的,有海鲜的,有水果的,各种口味都有。超市里,粽子包装的礼盒也越来越华美,令人眼花缭乱。如今每一年端午,我也会从市场上买来各种口味的粽子给家人吃,可是却再也品不出小时候那简单又美好的味道。
年年端午节,我们吃着记不住味道的粽子,换一把新鲜的艾草挂在门前,忘了做这些究竟是为了凭吊古人,抑或纯粹为了图个热闹。
晚上,我坐上最后一班地铁横跨半个城回家。看着车窗外漆黑一片,感觉自己像是在时空里穿梭。想起早上地铁出站通道里,那位戴着帽子的流浪艺人,一脸深情弹着吉他唱着一首老歌,耳畔传来很熟悉的几句歌词: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
在这匆匆过去又喧哗热闹的端午节里,你可有思念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