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觉醒,不要团长要科研

 “顾同志,你真愿意离开你那个混账丈夫,加入西南秘密研究?”

  “同意可就不能反悔了,这五年都不能跟外界联系!”

  电话那端,刘老师声音格外激动。

  顾念晦涩道:“嗯,我已经考虑好了,谢谢您不嫌弃我的烂名声。”

  “别说那种客气话,十天后走完流程,会有人去接你!”

  顾念嗯了声,挂断电话,在日历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外面都在传,她的团长丈夫无比厌倦她,却爱极了小青梅。

  说她是个窝囊废,丈夫把姘头带回家里,她笑呵呵连姘头一起伺候。

  可没人知道,沈北漠在看到师长夫人,被间谍虐杀后,夜夜噩梦。

  起初,他带回小青梅,只为替顾念当靶子。

  如今,沈北漠的爱脏了,心偏了。

  顾念也不愿再要了。

  ……

  沈北漠这次跟顾念吵完架,过了三天才回来。

  他左手拉着小青梅季思洁,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对着顾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我跟小洁是有个儿子,但这不怪我也不怪她。”

  “她是替你当靶子,才被恶人下药的,我们也就那一次。就这么点事,你至于一直闹?”

  顾念得知这件事已经三天了,但还是难以接受。

  她失望道:“我们结婚五年,你却跟别人有个四岁的儿子,我连难过都不行吗?”

  一听这个,沈北漠更来气了。

  他怒道:“怎么跟你就说不通?这只是个意外,我跟小洁又不是有意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念不懂。

  是他对不起她,怎么他还是这么理直气壮?

  季思洁拽他袖子:“漠哥,嫂子心里有怨也正常,让她发泄吧,我受点委屈没什么。”

  “正常个屁!我跟你为了保护她,背负骂名五年,我们都没怨。真不知道她一个被保护的,有什么可怨的?”

  沈北漠把孩子往顾念怀里一塞:“你看会儿乐乐,自己也好好反思一下,我带小洁去扯点布,过年做新衣服!”

  他说完就拉着季思洁走了,压根没给顾念拒绝的机会。

  顾念抱着孩子追出去,他们已经没影了。

  倒是街坊四邻看到她,又是一阵奚落。

  “当媳妇儿当成这样,可真够窝囊的。”

  “以前为了讨好沈团长,照顾小情人,现在连私生子都照顾上了。”

  “人家季思洁,一年好几套新衣裳。”

  “她个团长夫人,衣服都磨破了,做补丁的破布都拿不出来!”

  “嘁,别说穿新衣服了,沈团长挣的发的都给季思洁了。顾念没饿死,都靠娘家接济。”

  沈北漠跟季思洁搞破鞋,是人尽皆知的事。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给顾念出主意,教她、帮她整治小三。

  可顾念知道季思洁是为了“帮”她,不忍心那么对她。

  她拒绝了亲朋好友的好意,还在沈北漠带季思洁回家时,热情招待。

  结果季思洁几次给她泼脏水,沈北漠也不信她。

  她在外名声,窝囊又恶毒。

  顾念马上要走了,也无心跟邻居们争辩那么多,抱着孩子想回去。

  可乐乐在她怀里突然扭动起来:“好难受……阿姨,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要害死我吗?”

  他浑身起了一层红疹,脸都紫了,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顾念看着近乎窒息的乐乐,人都懵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才四岁的孩子竟然会冤枉她。

  她压根没给他吃过东西!

  “天呐,江家媳妇吃醋要害死私生子了!”

  “她这是疯了吗?赶紧送孩子去医院!”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

  顾念还没反应过来,孩子已经被抢走。

  她心脏突突跳,脸色惨白,也跟了过去。

  她还有七天就要走了,绝对不能扯上人命官司! 顾念到医院没多大一会儿,沈北漠跟季思洁就匆匆赶来了。

  她站起来,跟他们说明情况:“乐乐吃花生过敏了,他……”

  话没说完,季思洁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歇斯底里。

  “顾念,我为了保护你,豁出我的一切,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吗?”

  顾念被打得嘴角都出了血,

  而沈北漠看着她,眉眼却只有厌恶。

  “你最好祈祷乐乐没事,不然我会亲自把你送去坐牢!”

  他搂着季思洁轻声安慰着,撞开顾念,进了病房。

  顾念捂着被打红的脸,不想无缘无故背这么一口黑锅,打算跟着进去解释。

  可迎面就是一个水杯,直接砸到了她的脑门上。

  顾念眼前黑了一下,扶着墙才站稳。

  沈北漠在里面喊她:“滚过来给小洁和乐乐道歉!”

  顾念走进去,见季思洁母子正抱头痛哭。

  “呜呜呜……乐乐说妈妈不让吃花生,阿姨非要乐乐吃!”

  “对不起,乐乐,都怪妈妈没有防人之心。”

  沈北漠怒视着顾念:“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也觉得,我会朝一个孩子下死手?”顾念声音微颤。

  他们也曾是生死相依的恋人,他也跟别人一样,这么想她吗?

  沈北漠毫不犹豫:“不然呢?小孩子难道还会冤枉你吗?”

  顾念早已对他死心了,可这会儿仍旧觉得心寒。

  她目带讥讽:“你的工资津贴全都给了他们母子,我吃红薯都吃不饱,从哪儿来的花生?”

  “而且我跟你儿子第一次见面,根本不知道他花生过敏,怎么……”

  砰!

  沈北漠猛地拍在桌子上:“还狡辩!立刻跪下磕头道歉,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去坐牢!”

  他过去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季思洁诬陷顾念,说她偷了她母亲遗物扔了。

  沈北漠为替她出去,把顾念送去警局半个月。

  后来街坊邻居丢了什么,都会怀疑她这个“小偷”。

  她还有七天就要走了,绝对不能这时候去坐牢!

  顾念紧紧攥着衣角,哪怕心里再不甘,还是含着泪跪下磕头道歉。

  头都磕破了,她抬起头,目光空洞道:“够了吗?”

  沈北漠心疼看着她,要给她擦泪,被她躲开了。

  “够了我就先走了。”

  顾念踉踉跄跄站起来,往外走。

  沈北漠下意识要追,季思洁用力拧了下乐乐。

  “爸爸,呜呜呜,乐乐好疼!”乐乐大哭起来。

  沈北漠全部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把乐乐抱在怀里哄。

  走廊里,有护士看见顾念,担心道:“你头都破了,在流血呢,用不用处理一下?”

  “谢谢,不用了。”

  顾念没钱处理额头,只随便抹了把泪和血,浑浑噩噩往家走。

  嫁人前,都跟她说,她嫁给团长要过好日子了。

  沈北漠也搂着她保证。

  “念念,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不能保证顿顿有肉,天天有新衣。”

  “但我保证,我一定极尽所能,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媳妇!”

  他们婚后,沈北漠待遇倒是越来越好。

  可他的所有工资津贴,全都给了季思洁。

  而顾念衣服越来越破,人越来越瘦,五年都没再吃一口肉。

  她不是没跟他吵过闹过。

  可他却说:“小洁为你牺牲那么多,我们不该对她好些吗?”

  “而且咱们现在在演戏,你是被我厌弃的妻子。你要是穿得比谁都好,吃得比谁都好,就露破绽了!”

  沈北漠刚开始还跟顾念解释,后来对她脾气越来越暴,只剩指责。

  她伤心失望曾离开过。

  却又被他很快找回家,骂了一顿。

  “顾念,我每天在军区忙得脚不沾地,你能不能学学小洁,懂事点?别整天闹脾气,净给我添乱!”

  顾念对他,对这个家,已经没有半分留念了。

  幸好,她很快就能离开了。顾念回到家,头上还在流血,脑袋也晕晕的。

  城市里,其他人家里地面最少是砖头,水泥地。

  只有她家还是土地,就算扫再多遍,上面还是布满尘埃。

  血液落在土地上,很快消散,难以探寻。

  就像这些年,沈北漠对她的爱一样。

  顾念在日历上圈了个圈,从破破烂烂的柜子里,翻出一条白裙子,剪下一块,包在头上伤口上。

  然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就见沈北漠坐在床边,满眼心疼。

  “头疼不疼?”他伸手想摸。

  顾念躲开了:“还行。”

  先是被水杯砸到,又磕了几十个头磕破,怎么可能不疼?

  可顾念已经不会再向他撒娇了。

  沈北漠这才松了口气。

  “媳妇,你也别怪我狠。你差点害死乐乐,要是小洁追究起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受点罪总比去蹲大牢强!”

  顾念敷衍点头:“嗯。”

  她过于冷淡的态度,让沈北漠有些烦闷。

  当看到那条被剪坏的白裙子时,他忍不住皱眉。

  “我送你的这条裙子,你平时宝贝得都舍不得穿,怎么剪坏了?”

  “头破了,不包扎一下,会弄脏褥子被子。”顾念随便找了个理由。

  沈北漠觉得这也说得过去,没多想:“那等以后,我再给你买。”

  “好。”

  顾念压根没报希望。

  他这话说了好几年。

  可他哪次发了工资跟布票,立刻全给了季思洁,她连根线都看不到!

  顾念饿了,下床煮了两个红薯。

  “就吃这个?”沈北漠坐在饭桌前直皱眉。

  “嗯。”

  “小洁自小娇气惯了,嘴挑。乐乐又小,需要营养,肉票我就都给他们了。下次我争取给你留一些。”

  “好。”

  顾念吃红薯,连头都没抬一下。

  信才是傻子。

  见她一直这个态度,沈北漠没忍住,发了火。

  “顾念,你今天伤害乐乐,本来就不对。我回来都没怪你,你一直甩脸子给谁看?”

  顾念不想吵,又咽不下去这口气。

  “沈北漠,我确实生你跟季思洁的气。但我做事有底线,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沈北漠用力拍了下桌子:“还狡辩!你这么做,不就是吃醋吗?可你也不想想,我背着出轨的骂名,这些年都升不了职,是为了保护谁?”

  “你可以安排人保护我,而不是演出轨别人的戏。”

  “当年师长夫人旁边那么多人,不照样让间谍钻了空?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别觉得自己读了点书就厉害,我这都是在保护你!”

  沈北漠说到最后,都是喊的,好似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顾念心口沉甸甸的,憋得厉害。

  

  可这些年,她该说的都说了。

  他不懂她,觉得她无理取闹。

  她也不懂他,只觉感情易变。

  顾念如今再看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竟连争辩的欲望都没了。

  她摸了摸还在涨疼的额头:“……你说得对。”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沈北漠看她额头上的伤,又心疼了,声音也跟着温柔起来。

  他把她拥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丝,呼吸渐渐变重。

  “媳妇,我们好久没有了。”

  他的手往顾念衣服里钻。顾念忍着厌恶攥住他的手:“我……”

  她连来月经的借口,都没能说完,季思洁冲了进来。

  “漠哥,孩子非要闹着跟爸爸睡,我实在没办法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沈北漠松开顾念,无奈笑着,拿着外套,搂着季思洁就往外走了。

  他们在部队,就经常黏一起。

  沈北漠每年回家探亲假,基本也都是在陪他们母子俩。

  就跟过去一样,他一走,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北漠也没回来。

  但他把他爸妈姐姐叫来,给顾念做思想工作。

  “念念,我知道小漠对不起你,我这个当妈的也很愧疚。”

  “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去害孩子啊。反正你跟小漠这些年,也没能生下个孩子,就把那个孩子当个养老的,多好啊。”

  “你以前也挺善良的,怎么就开始害人了?”

  顾念跟他们解释:“我没有做过害孩子的事,是他们在诬陷我!”

  沈北漠姐姐叹气:“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咋还嘴硬呢?”

  沈母皱眉:“你这孩子,都自家人,还撒谎!小漠说得对,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你,免得你哪天闯出大祸!”

  他们围着顾念,就差把她打成杀人犯了。

  家门口围着一堆看热闹的。

  顾念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你们要是觉得我太差,配不上沈北漠,就让他跟我离婚吧,我都接受。”

  “但我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逼着我认!”

  顾念推开看热闹的人群,独自跑向河边。

  以前她总盼着沈北漠回家。

  可现在,她却恨不得他不回来。

  每次他回来,她身上就又要多一堆罪名。

  还好,她终于找到机会逃离他了。

  河上结了一层薄冰,映出顾念红肿枯瘦的脸。

  很快,又多了一张人脸。

  是季思洁。

  顾念看到她就烦,扭头想走,却被她拽住。

  她以前还在顾念跟前装好姐妹的样子,现在是一点不装了。

  “顾念,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不好受吧?”

  顾念甩开她的手,厌烦道:“也没见你跟沈北漠的名声,比我好到哪儿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思洁脸色一变:“最起码,我过得比你好!顾念,你要是不想变得更惨,就赶紧离婚!”

  “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让沈北漠去申请离婚。”

  她以为她不想离婚吗?

  顾念递过离婚申请,被打回来了,还被沈北漠狠批了一顿。

  可季思洁却以为她在炫耀,神色都变得狰狞。

  “顾念,你该不会以为,漠哥是真爱你,让我给你做靶子吧?那你猜猜,如果我们同时落水,他会救谁?”

  顾念一听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想逃。

  可季思洁毕竟是部队上的,身手敏捷。

  她一脚把顾念踹下河,她也跟着跳了下来。

  河水冰凉刺骨,冻得顾念身体发疼。

  她在河水里胡乱扑腾着,只剩恐惧:“救命……沈北漠,救我……”

  她就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

  跟沈北漠认识,就是因为她落水时,他救了她,对她一见钟情。

  顾念看到沈北漠毫不犹豫跳下河时,以为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他经过她身旁,毫不犹豫游向更远的季思洁。“小洁,别怕,我来救你了!”

  沈北漠满心满眼只有季思洁,他抱着她,毫不犹豫离开,都不曾回头看一眼。

  那一瞬间,顾念只觉得心也跟着坠入冰窖。

  她以为,他顶多就是移情别恋,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原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顾念扑腾得没力气了,身体不断向下坠落。

  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时,有浮木飘来,她用力抱着浮木,一路喊救命。

  流出七八里地,才被几个在河边玩的少年少女救了。

  上岸那一刻,顾念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肚子疼得厉害,身上已经被换了病服。

  医生走进来,遗憾告诉她:“顾同志,你流产了。”

  听此,顾念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跟沈北漠结婚后,他一直很想要个孩子,连名字都起了好几个。

  可他们聚少离多,一直没能怀上。

  这次倒是怀上了,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或许他们的孩子,就跟她和沈北漠一样,终归是有缘无分。

  顾念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沈北漠就是这时候进来的:“哭?你还有脸哭?”

  “你知不知道,你把小洁推下河后,她吓得一直做噩梦?”

  他拽着顾念的手腕,咬牙切齿。

  她被他攥得手腕都快要骨裂了,疼道:“沈北漠,松手!我没推她,是她把我……”

  “闭嘴,还狡辩!我就是太惯着你了,你才敢害完乐乐害小洁,这次我非得让你去监狱待几天,长长记性!”

  顾念又是受冻又是流产,浑身都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挣扎。

  她干脆坐在地上:“我不去。”

  过几天会有人来接她做研究,她得在家等着。

  “由不得你!”

  沈北漠强行把她抱了起来。

  顾念在他怀里用力挣扎,努力解释:“我没推她,是她把我踹下河,自己跳进去。”

  “你一个旱鸭子,要是被推进河,早死了,还能在这儿活蹦乱跳跟我吵?”

  “我运气好,被人救了。”

  “这么冷的天,河边都没人,你能凑巧被人救了?编,你接着编!”

  沈北漠抱着她出去,把她塞进车里。

  顾念之前看季思洁坐他的车,很羡慕,也幻想过她什么时候,能坐一下她的车。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坐上他的车。

  顾念想开车下去,不会开车门。

  她只能用力拍车窗:“沈北漠,放我出去!”

  沈北漠压根不搭理她。

  他从另一边上车,让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顾念含泪看着他,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

  “因为你谎话连篇,根本不值得信任!”

  沈北漠看她这样,眼底闪过心疼,很快只剩下恨铁不成钢。

  顾念满心绝望:“我说谎?沈北漠,同样一件事,我跟季思洁两个说法,都没有证据,为什么你就信她,不信我呢?你怎么就判定我在说谎?”

  “小洁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的性子,她绝对不会撒谎诬陷别人!”

  “所以,其实就是你私心更偏袒她,更信任她是吗?”

  听此,沈北漠扭头,愤怒看着她:“跟私心有什么关系?我说的那就是事实!”

  顾念直直盯着他,眼泪不受控,一滴一滴淌落下来。

  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难过。

  而是为过去那个委屈的自己,感到伤心。

  她早该走的,而不是妄想他能回头。 沈北漠最受不了她流泪,她一哭,他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可就像季思洁说的那样,顾念都是被他给宠坏了,才无法无天。

  他不能再惯着顾念了!

  沈北漠狠下心,别开头不看她。

  见状,顾念也没再为自己争辩。

  过去经历告诉她,就算争辩,也是浪费口舌。

  她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想起她跟沈北漠的过往。

  他从河里救出她后,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他长得英俊,是团长,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很快就对他动了心。

  沈北漠那时对她是当真好。

  除了给他家里留的那份,他的工资布票粮票糖票,全都用到了她身上。

  有人眼红:“沈团长追人这么大方,就不怕人家顾知青,看不上你这个大老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北漠骂了那人一顿:“老子愿意,关你屁事?一点东西舍不得出,只想空手套白狼,难怪你是个老光棍!”

  沈北漠糙惯了。

  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对付一下。

  但是给顾念的必须是最好的。

  他执行任务,子弹差点打穿心脏,都不当回事。

  可顾念被地痞流氓欺负,膝盖擦破,他心疼得红了眼,差点当场打死那些人。

  直到那次,她陪师长夫人去逛街,却被间谍绑架。

  师长夫人被虐死。

  顾念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差点死掉。

  沈北漠吓得够呛。

  季思洁提出她是女军人,比顾念更擅长应付这些事,愿意替她做这个靶子。

  从那以后,顾念跟沈北漠的婚姻变成三人行。

  ……

  “到了,下车!”

  沈北漠冷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顾念的思绪。

  她回过神,偏头一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警局。

  他是真得又要让她去坐牢!

  沈北漠嫌她动作慢,粗暴把她拖下车。

  顾念拽着车门不肯走:“被推下河的是我,我还流产了!救我的是几个小孩子,流产的事医生也可以替我证明!”

  她对他早已失望了,不在意他怎么想她。

  她只怕坐牢耽误她离开。

  可沈北漠只不耐道:“我们最近都没同过房,你怎么可能流产?谎真是越撒越多了!”

  他早已忘了:

  三个月前,他喝醉后,折腾了顾念整整一宿。

  顾低放弃解释,低声哀求:“你跟季思洁让我怎样都可以,别让我坐牢行吗?”

  就算再让她磕头认错,她也忍了。

  可她落水流产,得休养。

  而且马上会有人来家里,接她去做研究,她不能这时候消失!

  然而,沈北漠毫不留情:“就算你这次愿意下跪道歉也不行,连续害人,我必须得给你点教训。”

  他干脆拦腰抱起她,把她抱进了警局。

  沈北漠当着她的面,还特意叮嘱警察。

  “她差点害死一对母子,这一个月好好教育她!”

  一个月,这怎么行?

  刘老师安排的人,会找不到她的。

  顾念脸色灰败,紧紧攥着沈北漠衣袖:“沈北漠,不要,我……”

  “放开!”

  沈北漠冷漠推开她就走。

  无论她怎样哭着喊着挽留,他都不曾回头。

  她摔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决绝离开,就像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毫无办法。

  顾念要被扭送去看守所。

  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跟警察解释。

  “我没有故意给那个孩子喂花生害他,也没有把季思洁推下河,都是他们在冤枉我!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警察道:“这当时也没个旁观者,想查都没办法查。”

  “可沈团长是你丈夫,他总不会冤枉你的。”

  “你就庆幸吧,受害者不追求你责任。你差点害死两条命,只坐一个月牢,已经很幸运了。”

  是啊,沈北漠在感情上是个混不吝,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

  不论谁在他那里,都一视同仁。

  这样的人就算“不爱”自己的妻子,谁又会觉得,他会故意害她呢?顾念被扔进看守所。

  她宿舍八个人,七个人都在欺负她。

  她们强迫她睡在便池旁,在她的被子褥子上浇水,抢走她的饭,还殴打她。

  顾念被人踩着脑袋,毫无尊严趴在地上。

  拳脚不断落在她身上。

  顾念捂着脑袋,蜷缩着身子。

  她绝望大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要怪,就怪你这个不长眼的,伤害了沈团长的爱人。他可交代过了,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女老大揪着她的头发,把鼻涕擤在她身上。

  一阵哄笑声中,顾念想起沈北漠离开前说的话,只觉心灰意冷。

  顾念受不了,跟狱警告状。

  狱警纪律严明,严惩那七个人。

  可她们被放回来后,打顾念打得更狠。

  这次,她们专找私密处打,看不出来,但足够羞辱人,足够疼。

  “告状啊,你再告啊!”

  “小贱人!”

  只剩两天,刘老师安排的人就要来了。

  错失这次的机会,顾念很难离开沈北漠。

  可是,她已经忍不了他了。

  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太过煎熬。

  顾念豁出去,在狱友的尖叫声中,一头撞在墙上。

  要么死……

  要么离开这座监狱,也离开沈北漠为她打造的婚姻牢笼!

  沈北漠得知顾念自杀进抢救室时,正抱着孩子,陪季思洁一起购置年货。

  “什么?顾念自杀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在抢救室,还没醒过来。”来报信的警察说。

  沈北漠脸色一变,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又急又怕。

  他把孩子塞给季思洁,就要走。

  见状,季思洁快嫉妒疯了。

  她放下孩子,拉住沈北漠,凑到他耳畔小声道:“漠哥,你现在去不合适啊。”

  沈北漠紧绷着俊脸:“我媳妇儿都进急救室了,我去怎么就不合适了?”

  “半个月前,顾念她爸去世,葬礼你都没去。现在嫂子才出事,你就着急忙慌跑去医院,这不就暴露你在意她的事实了吗?”

  季思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蛊惑道:“你听我的,漠哥。你又不是医生,这么快赶过去也没用,只会……”

  她平时都是用类似的言辞,来劝说沈北漠,屡试不爽。

  然而这次,沈北漠都没等她说完,就把她给甩开了。

  “老子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让顾念好好活着!要是她人没了,那老子做这些图什么?”

  季思洁咬咬唇:“可是漠哥……”

  沈北漠满心满脑都是顾念,没心思同她再争辩那么多。

  他骑上警察的自行车,用最快的速度往医院赶。

  医院,病房。

  顾念才睁眼,就看到沈北漠守在她床边上。

  他胡子拉碴和,急得嘴角冒泡,眼底也都是红血丝。

  见她醒来,沈北漠激动地抱着她。

  “媳妇,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你这次昏迷了多久,老子有多担心吗?”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哽咽了。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顾念刚醒,脑子昏昏沉沉的,嗓子也疼得厉害。

  她压根没心思搭理沈北漠,稍微清醒些,就急着下床。

  “你刚醒,急着干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像小洁一样,稳重点行不行?”

  沈北漠怕她摔倒,赶紧扶住她。

  以前他对顾念流露出半点在意,她都开心得不行。

  可顾念现在一心只有离开他。

  她穿上鞋,焦急道:“今天几号?”

  “22号,怎么了?”

  22号!

  今天就是刘老师来找人接她的日子,她得回去!顾念手心里都冒出汗水,推开沈北漠就要往外走。

  然而一步还没走出去,就被他拽住:“你干什么去?”

  “回家。”

  “谁允许你回去的?躺下!”

  沈北漠不顾顾念挣扎,抱起她,给她脱掉鞋,把她重新放回床上。

  她尝试着起身,又被他按下。

  顾念那点力气,根本挣脱不了他。

  她悲愤道:“沈北漠,我都差点死了,你还想怎样?继续把我关回监狱,让那些人折磨我吗?”

  沈北漠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找人折磨你?你说你做错事,我就是把你扔进看守所反思一下,你至于想不开自杀吗?”

  他气顾念脾气越来越大,根本不讲理。

  可她刚急救醒来,他也不想跟她争吵。

  恰好季思洁抱着孩子来了,沈北漠让她看着顾念,他去打饭打水。

  “好,有我照顾嫂子,漠哥放心。”

  季思洁应得好好的。

  可是等沈北漠一走,她立刻就变脸。

  “掉进河里没淹死,在看守所自杀也被抢救回来了……顾念,你爸都在地底下等你了,你怎么就不下去陪他?”

  顾念冷眼看着她:“你这种低劣卑贱的贱人,都活得好好的,我当然不能死在你前头!”

  “坏蛋,不准你骂我妈妈,我要打死你!”

  乐乐拿着弹弓,往她身上打。

  顾念一把抢过他弹弓,砸到地上:“要死也是你这个小野种,跟你妈去死。”

  乐乐看着弹弓被扔,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

  “顾念,你这个毒妇,你的孩子才是野种!”

  季思洁怒不可遏,冲上来对着顾念就是一巴掌。

  顾念被打得嘴里都有了血腥味,刚要反击,却被回来的沈北漠攥住了手腕:“顾念,你又想干什么?”

  明明顾念脸上顶着巴掌印,一看她就是那个受害者。

  可他还是上来就训斥她。

  “爸爸,阿姨欺负我跟妈妈,骂我是小野种,呜呜呜……”

  乐乐冲过去,抱着沈北漠的大腿哭。

  季思洁也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漠哥,对不起,我不该打嫂子。”

  “可是嫂子说,我是专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是不知廉耻小情人……她说的那些刻薄话,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一大一小告完状,沈北漠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顾念,别人不知情骂小洁就算了。你知道她是在替你做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知道她替你受了多少罪吗?”

  顾念不想再解释,反正他也不信。

  她只满眼讥讽看着他:“替我受什么罪?替我吃好穿好,替我坐车长见识,替我享受丈夫宠爱,替……”

  沈北漠忍无可忍打断她:“够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活着难道不比新衣服、糖、坐车重要吗?”

  他执行过那么多任务,跟部队兄弟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

  师长最大的愿望,也是他夫人能重新活过来!

  顾念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

  她张了张嘴,心里积攒着千言万语,此刻却说不出一个字。

  如今面对曾经挚爱的丈夫,她已经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沈北漠看她这样子,心中郁闷,也不想再吵。

  “我陪小洁乐乐去买年货,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他抱着孩子,牵着季思洁走了出去。

  顾念又一次被扔下,心中早已不会因此有波澜。

  反正在他心里,永远是那对母子更重要。

  她争不过。

  也不争了。

  等沈北漠他们走后,她立刻换衣服下床,忍着不适,着急忙慌往家赶。

  顾念到家门口时,刚好遇到来接她的人。

  对方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叫田冰。

  “顾同志慢慢收拾,不用着急。”

  可顾念没什么好收拾的。

  房子破破烂烂,里面家具破破烂烂,她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不论沈北漠这个人,还是家里的东西,没一样值得她留下的。

  顾念只翻出结婚证,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沈北漠,离婚吧,我走了。】

  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顾念上车,没再回头看那栋房子一眼。

  她笑看着前方:“可以走了,田同志。”

  沈北漠,再也不见了。抖音首页嗖小程序[海洋故事会],输入[245t4]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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