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理
“姑娘，早安！”两道清脆的声音齐声道。
“唔！墨菊，秋菊，你二人在忙什么呢？”
“回姑娘的话，我二人刚把咱们早膳用过的碗盆用具，送往大厨房，现在刚从那里才回来。”墨菊回答道，语气平淡。
“哦，平日里都是你二人送的吗？”深深好奇地问道。
“回姑娘，平日我们分作两组，绿菊和黄菊一组，我和墨菊一组，我们一组取饭菜，一组送用过的碗盆用具。今日轮到我二人去送……”黄菊殷勤地回答道。
“嗯，无事了，你二人回去歇息一会儿吧！”深深吩咐。
“是，谢姑娘！”黄菊高兴地道谢。
深深能明显感觉到墨菊对自己的不以为然，黄菊对自己的殷勤亲近。 心里暗暗地开始留意墨菊。
深深慢慢地在红桃的陪同下，有说有笑地回到正房。
坐下刚喝了口热茶，木兰姑姑就来了。
“见过郡主”木兰姑姑恭谨地福身。
“姑姑别客气了，以后见面了不要再行礼了。正巧我要去找姑姑呢，你可就来了。”深深笑着说道。
“礼不可废。我想着姑娘用完早膳，要去消消食，就这会儿过来。想跟姑娘商量商量后日宴会的器皿的事情。”
“还请姑姑教我！我还从未做过这些事情。”深深诚挚地说。
“姑娘勿忧，大长公主派我来，就是让我提点姑娘。”木兰姑姑直白地说。
“其实器皿最好管了，只是姑娘从未做过，就觉得很难。待我详细解说一番，姑娘就明白了。”
“一般安排宴会，第一步先是根据客人的身份地位以及与我们府上的交情，定好宾客名单，写好请帖并送到各人府上即可；第二步是根据各位宾客的喜好、忌口，定好菜单，根据各位宾客的身份地位以及她们之间的交情，定好座次；第三步是根据菜单和座次，安排器皿。”木兰姑姑说得非常详细。
“前两步，都非常复杂，这些自有大长公主和薛夫人操心，姑娘只需知道有这两步就行了。咱们需要注意的是器皿。首先我们得先知道都有哪些客人要来，他们对器皿有什么讲究，比如习惯用什么碗，用什么杯子之类；其次我们需要知道客人的座次安排，因为不同桌上的器皿，可能也安排得有所不同。”
“木兰姑姑，你说得我头都大了！”深深觉得这事情好复杂。
“无事，这些夫人肯定都安排好了，到时会给咱们名册的。咱们只需要去库房清点各样器皿，若有缺少，今日安排人速去买回，若无缺，明日把需要用的器皿送往厨房即可。” 木兰姑姑看着晕头的深深，慈爱地说。
“哎呀，姑姑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其实挺简单的事情嘛！”深深如释重负。
“这事本就很简单的。” 木兰笑着说。
“那我们现在先去给太婆请安，然后就去竹苑找舅母吧！”
深深偕同木兰姑姑，绿桃和黄菊，一起先到“榕苑”给太婆请了安；略微说几句话，就又走向竹苑。
由于也时辰不早了，深深也没在舅母那里多呆，拿了宴会宾客名单和所需器皿清单，一行人就直奔梅苑。
整整忙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把后日赏梅宴的器皿准备好。
深深累得腰都酸了。
用完午膳的时候，出去打听消息的绿萼回来了。深深让人给绿萼摆了饭，先吃饭再说正事。
很快，绿萼就过来见正独自在院子里散步的深深。
“陪我走走，你说吧，绿萼。” 深深慢慢地绕着院子走。
“回姑娘，陈婆子是十年前带着侄女和自家儿子自卖来到府上的。据说她家乡遭了水灾，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十岁的儿子包菜，和六岁的娘俩侄女翠星。无法，三人就自卖自身，以求一条活路。” 绿萼先说起深深交代的。
“那包菜现在哪里？翠星在舅母屋里？”
“是的，翠星在薛夫人房里是二等丫鬟，因为手巧擅长梳头打扮，颇受夫人喜爱。”绿萼亦步亦趋地跟着深深。
“至于包菜，他在大表少爷外面的铺子里做二掌柜的，听说那铺子是卖首饰的，生意还挺不错的。就是包菜有一个毛病，爱赌博，前些日子因为输了一百两银子，利滚利，过几天变成了一千两银子，被债主追着讨债……” 绿萼继续说道。
“那墨菊和黄菊呢？” 深深追问。
“哦，墨菊和黄菊都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墨菊的爹是薛夫人跟前得力的大管事，主管采买；她的兄弟墨枫是‘琳琅阁’的二掌柜，‘琳琅阁’是公主府的商号，主营首饰衣物和胭脂水粉什么的。黄菊的爹是公主府外院二管事，她娘是公主府的‘梅苑’的二等管事妈妈，主管库房。”
“还有哪些家生子，家里都有什么人，那些家人有什么困难没有？你仔细打听了，回来回我。”深深吩咐道。
“是，姑娘。现在主要是陈婆子比较可疑。上次差点被债主追着砍了手。后来，听说有一个小厮替他还了……”绿萼仔细地想着。
“哦？谁派的？”深深很好奇。
“据说有人在大太太的陪嫁铺子，‘客香来’里见过他，好像叫王小二。”绿萼不是太确定。
“那这样吧，你再去打听一下，那日到底是哪个小厮替包菜还的一千两债，他又是谁的人。”深深觉得，不能急着下结论，要再仔细查访。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绿萼行礼离开。
深深转身回房。
半个时辰后，绿萼就回来复命了。
确实是大表嫂派自家铺子的二掌柜许叁多做的。许又派手下的小厮王小二去做了。
原来是大表嫂方薇薇……
自己和表嫂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方氏有什么目的？
方薇薇身材矮小，皮肤又黑，心思深沉。方氏有一贴身丫鬟兰草，白净可爱，笑起来甜甜的。有一次大表哥回房路上，腰间的挂坠松了，方氏令兰草前去帮忙紧一紧。大表哥夸了兰草一回，方氏怀恨在心。
后来有一天，兰草不小心把温热的茶水洒到她身上。方氏勃然大怒，大冬天的令人将一桶热水浇到兰草头脸和身上，还罚跪四个时辰。最后，一场风寒之后，兰草没了。
而大表哥段景礼今年十九岁，酷爱竹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有君子之风。
夫妻二人已成亲两年，未育。皆因大表哥看不惯方氏的心狠手辣，方氏看不惯他温文尔雅，
自己一向与方氏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为何要打探蝶苑的消息？
不管方氏有什么目的，现在首要任务是把陈婆子撵出去。
“绿萼，你去找个由子，把陈婆子撵出去。记得，要有正当的理由。”深深意味深长地对绿萼说道。
“奴婢明白。”绿萼转身走了。
“吱呀……”门开了，红桃进来。“姑娘，李家二小姐来了。现在正在拜见长公主，派人来说一会儿就往蝶苑来了。”
“哦，咱们这就出去迎接。”深深开心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