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别

序章

我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果树,夏天结的果,到了深秋才能熟透。

小时候我嘴馋,看它结了果子就要爬到树上摘了吃,爷爷看到了总要训斥我。

奶奶在一旁就说:“让她吃,看看苦的是谁?”

我把整个果子都塞进嘴巴里,嚼的满眼泪水也不肯吐出来,来我家串门的人见到了,总要给我奶奶说。

“这孩子,那么小一点就那么犟长大是要吃苦头的。”

奶奶放下剥着的豆角看了我一眼:“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后来,不停地爱上同一个人后,我才明白那样的苦头,比起来塞进嘴巴里的苦果子更让眼睛流泪。

但我不够幸运,最终与他擦肩而过在落落红尘里。

最后,我送南浦去他剃度的寺院的时候,我念了一首给他。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一看一断肠,好去莫回头。”

南浦回了我一句:“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地面上拉长的影子,哭了。

像小时候,那样的哭了。

但这次,南浦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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