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

2021年,秋。

成都有很多巷子种着梧桐,一边停着车,一边半高的白院墙,临近傍晚的光从墙隙和巴掌大的树叶间探出来,斑驳的光洒在裙子上像极了古装剧里大方公子打赏出去的碎银子。

和老友聚会,约在路尽头的一家土耳其餐厅,十几年的老友上一次见却是三五年前,也有新朋友,譬如她。

圆弧的门洞隔老远就看见一簇红,像朵摇曳的红彤彤的虞美人,然后就是一阵笑声,毫不掩饰地、彻头彻尾地笑……走进,虞美人就在友人中间,耳朵上的两个同样红彤彤的小灯笼晃呀晃,笑声间隙悠悠吐出一缕烟。

原来,是好友的太太,那年工作忙没参加到他们的喜宴……隔着朋友,我礼貌地say hi,她笑起来眼睛弯弯,这才仔细看,头发黑亮皮肤白皙,典型的川妹子长相却又有一种大气浑厚的感觉……隔着烤肉,她和老马兴致勃勃聊起正在追的韩剧,如果不说没人相信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

饭后去唱歌,很快KTV内卷开始,她一把塞过一个沙锤给我,我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她纳入氛围小组,然后开始了张惠妹专场……KTV里的虞美人唱起歌来,又像一个红色烟嗓的小唢呐,不自觉居然被她带得自己也疯起来……

朋友说早该让你们见面,你们应该蛮多话题聊,我惊奇为啥?朋友说,因为你们好像呀……是一类人……

不不不,我不抽烟不唱张惠妹的歌,不敢穿露肩的裙子也不怎么穿红色或者其他鲜艳的衣服,面对生人我像个寄居蟹……恨不得背着壳子溜走……

回去路上,三点过的半夜,路上车少,酒气热腾腾,氤氲着深夜的冷气在全身的每个毛孔落脚,靠着老马的肩,我笑着说好喜欢今天的新朋友,那么热烈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可爱,老马rua了我的脑袋说跟以前的你,有点像又有点不一样……

她是潇洒地放肆,你是潇洒得克制。

听不太懂。

你说奇怪不?我正在听gai的爱江山更爱美人,脑海里就冒出那个爱笑的虞美人……

去年,朋友急匆匆联系我问西昌有哪家比较好的骨科?原来虞美人去西昌玩嗨了在景区摔了个脚踝骨裂,电话一头不厚道的我笑出声。虞美人小姐呀,果然调皮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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