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心理说不上来的滋味。父亲一个人送我来,帮我报到领被子,买水瓶拖行李,父母刚刚离婚,就算学校再不好我也不能回去复读了,尽管我已经复读了一次。
那时候我还是短发,高复时为了摆脱烦恼剪的,但是剪了以后烦恼却更多了。父母依旧是离婚了,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考了一个不太理想的分数,进了一个从没想过要进的大学。
而那年的暑假是我上学以来最长的暑假,从最初的以泪洗面到后来的麻木不仁,我已经完全找不到自己,只能任由摆布。
到这个刚刚由学院升成的大学里,我看到的是高楼耸立却寸草不生,土地泥泞的像乡间小路,没有围墙,但学校外面的马路上却堵的水泄不通。我和父亲被一个买电话卡的学长领到报到的棚子,找到辅导员拿到饭卡和钥匙,成功地安置下来,而我最后却在宿舍里买了另一个人电话卡。
大学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经过几次考试,我被分到了普通班,认识了现在的好朋友。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说不准摸不透,可能是痛苦也可能是喜悦。
学习的紧张使我渐渐忘记了旧的烦恼,但也新生了不少新的烦恼。有关中医的课程我都听不懂,每天就在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要背书,因为我是理科生,思维依旧像高中算数学题和物理题一样,要询证,每天看书都在搞证明,“嗯,阴阳五行说的真对,都是自然界的规律,古人是怎么发现这些的?是不是那时候天生就有智者?天人合一和生物里的人与自然有点类似啊!”有机化学和生物我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期末考试,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写名解分析题全靠感觉,嗯大一过得飞快。现在留在我心中的也就只有夏月的夜里嗅到的栀子花香。
尽管放假回家仍然很压抑,父亲总会时不时地在某个下午或晚上敲我的门对我说一些“恶话”责备我,骂我,把心中的不满抱怨气愤都撒到我身上,直到我涕泪俱下嚎啕大哭,他才会离开。而我在他走后总会躲在衣柜里,等到眼泪流干才出来,并且默默地发誓以后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大二开学,我才知道自己大一下学期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或许诊断学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好理解,解剖因为喜欢老师才喜欢这门课。然而为了保住名次,我开始更努力的学习,前所未有,但我却被自己浆糊般的记忆深深折服了,中药一点都记不住,每天看书开始神游,渐渐地迷茫,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只要对生理学还能提起些兴趣。每天上课放学我都会望着学校刚栽上不久的小树上的小鸟巢,每天担心着鸟巢会不会掉下来。但是,很快,我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我又开始担心鸟巢会不会把小树的枝叶压断。再后来,考四级,我患了失眠,将近一个月都睡不好,要么不能入睡,要么半夜就醒了。去学校的心理医生那里哭了半天,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后,心理老师又分析了我的情况,慢慢我开始放下包袱,散开高考后父母离婚的阴霾,尝试着和同学交流,以后很少再失眠过。
再次回家的时候,我发现父亲不再有以前那么肝阳上亢的状态了,但我却总是担心父母再遇见会打起来,所以母亲每次来学校看我我都不会让父亲知道。这样,我心惊胆战却又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大学的前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