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日记写了可能会有些长,但是我希望说给不知道是谁的人听,然后看到的人能给我随便提点意见。
(一)
2005年冬。小学三级的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学校搬迁,大家都沉浸在乔迁之喜里无法自拔,全班同学都在卖力的打扫新的教室,干净洁白的墙壁简单的蓝布帘,也觉得美极了。而就他和大胖子谢章两个黑乎乎的转校生坐在最后一个蓝布帘下的角落里,丝毫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一胖一瘦形成鲜明的落差,让人不注意都不行。作为班干部的我,自然觉得转来我们班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而且是男生,更要以热爱劳动为荣了,于是对这两个没什么好感。打扫完后老师编座位,却把他编成了我的同桌,说我学习好又是班干部要照顾新同学,我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也要做个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只想着回家以后怎么让老妈给老师说换座位。
因为第一天他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后面我总是刁难他,记得有一次随堂测试,他和后桌的同学传纸条,还想给我也看看的,结果我一把拿过纸条来交给了监考老师,老师当场就给他们俩卷子上画了个大鸭蛋,后面那个同学倒是想的很开,也没怪我,放学就回家了。他却一直拿着卷子发呆,我为我“阴谋诡计”的成功嘿嘿嘲笑了他两声,他转过头来愤怒的冲我吼了一句“笑屁啊!”,而且喷了我一脸口水!气的我就告老师了,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的换了同桌。………………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又把他换回来了,可能源于对上一件事的愧疚,这一次我尝试与他做朋友,那个时候的朋友就是一起分享辣条,喝五毛钱两袋的袋袋水,放学后在学校后门打卡,当然,我不玩,我要早早回家写作业。这样一来而去,我们竟也相处的很融洽,毕竟还是小孩子,没有诸多的埋怨。日子久了,我发现,他也不是一个斯斯文文的闷葫芦,也不是不爱说话,相反,他非常逗趣,非常阳光,为人正直且乐于助人,虽然成绩不好,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四年级了。他还是会把“autumn”读成奥特曼,还是会把“下次数学成绩我一定比你高”挂在嘴边,还是会每次考试我90他70,还是会每天给我讲笑话,每天和班里的男同学打篮球,讨论奥特曼,火影忍者的新剧集。那时候的同桌两人还是用的一张白色大长桌,两个单人的没有靠背的四角椅,坐在靠墙位置的我每次出去,他都傻兮兮的说“叫大哥,叫大哥就让你出去”“大哥!”“好,现在大哥让你坐下,你哪也别去,哈哈哈哈哈”………………小的时候我还是很要强的,有一次县里举办的作文大赛,最后许多人都拿上了名次,却没有我,坐在座位上的我,强忍泪水看着那些同学从班主任手里接过得红彤彤的证书,我心里默念着“不能哭,我不能哭”,最后快要忍不住了,他给我说你可千万别哭啊……我一下就哭的稀里哗啦,趴在桌子上抽泣哽咽,他就说你看我叫你别哭嘛。我也不管,自顾自地哭,等到所有同学都来安慰我“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也渐渐不伤心了,他才小心翼翼问了句“你~好点没~”我也没理他,收拾书包就回家了。
我爸以前参过军,退伍以后来到我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一米八几的我老爸,娶了一米五五的我老妈,放在现在叫做最萌身高差呀。我爸把他当兵时戴过的徽章,用过的子弹壳都一并带了过来,作为共青团小干部的我,觉得这些东西就像是我自己拥有的一样,甚是骄傲啊,忍不住带到学校里显摆,结果他却弄丢了一个子弹壳,气的我直哇哇大哭,他也一下就慌了“你别哭啊,要不,要不,我赔你一个吧”“你怎么赔!你有子弹吗?!呜呜呜”“那,那,那要不我赔你钱吧,多少钱啊”“不要!多少钱都赔不起!”我气哄哄的走出了教室。等到放学的时候,他给我说了句你别生我气啊,就走了。我却摸到书包侧兜里的五块钱,一想肯定是他说要赔给我的。(后来他告诉我其实不是丢了,是让班主任发现给没收了,问班主任要也不给,只好说丢了,然后想办法赔给我。他告诉我的时候已经十年过去了。)…………那天虽然丢了我视若珍宝的宝贝,心情却很好,与一同回家的小姐妹们说起发生的事,说起他,说起他每天的小幽默,小姐妹们相视一笑嘲笑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哈哈哈~”那时我们已经五年级了,一起做同桌两年了。但还不懂喜欢是什么意思,一时觉得那是大人之间才玩的游戏,我触碰到,会有点羞耻,于是我红着脸低着头,发誓再也不和她们谈他了,快步走回家。
再后来虽然也换过其他同桌,但没几天又换成他了,后来他告诉我说那是他去找老师写保证书换来的,我的心里很暖很暖。从他三年级转来我们班直到六年级毕业,我印象中的同桌除了他再无他人,我心里的那个人除了他也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