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创造一个世界
以淡薄之水
隔断尘埃
站在季节的风影里
任岁月的脚步
千百次折叠我的心
折叠成一块石头
折叠成一朵莲花
折叠成一枝盛放在秋天里的童话
——题记
日子(一)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流逝。60天很长,两个月很短,假期终将结束。这是一个完整而平静的暑假,平平淡淡,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任何奇迹。
我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最好是真的可以足不出户,对宅居家中的生活比较不容易厌倦。这个暑假,到底没有出去旅游。我对旅游一直不存在太多热情,尤其不喜欢那种大部队般跟在一个手举小红旗的导游后面的旅游。它容易让我想起我们老师带领小朋友出去玩的场景,老师说,这里漂亮吗?小朋友齐声喊,漂亮!老师说大家好好玩一下,给大家几分钟自由活动的时间,几点几分我们在这里集合,小朋友说好!真的好玩吗?其实不好玩。大部队跟着小红旗的游玩,玩完之后也不过留下一句那个地方我去过,剩下的也便只有劳累,所以我好像已经多年不玩这样的游戏了!
如果有一天,可以背上行囊四处旅行或者流浪,我可能比较有兴趣。或者一家人选定某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我也会比较喜欢。只是小孩子到底是喜欢热闹的,老宅在家也不好,所以我也常结伴带孩子出去走走。远或近其实无所谓,对小孩子来说,有伴就好;于我而言,自由就好!
可是这个暑假,终究没带孩子出去玩。天气是一个原因,大雨自不必说,烈日当头之下,我是极不愿出门的,而八月来时,最大的原因还是胃病的反复。好在孩子,每日都是开心的。我顾自看书的时候,她便看幼儿画报或者听录音读书。暑假还没结束,除画报外孩子已经读完75本图画书,听完《长袜子皮皮》和《超人妈妈》。我一直想要给孩子读过的书做个目录,却一再搁浅,我其实不够有行动力。
就这样放纵日子流逝,放纵自己懒散……如此还觉得,这是一个我喜欢的暑假。(于2014.8.25)
日子(二)
很多天没有码字了。数日前写下日子一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日子二甚至日子三。想着,日子总在继续,写字也可以。而实际却是,日子从没消失或停顿,当初的“日子二”或“三”却已实实地胎死腹中。再拾起时,已不是当初我要写的那些字了。但是,在忙碌与困倦中,我仍然多么渴望这样一份寂静的叙说。
那日黄昏开车经过剑川大桥,落日的余辉鬼使神差般牵住了我的目光,我停下车站到桥上驻足观望了许久。我望着山那边极小极圆的一个透亮的红球与水中的那个一同迅速坠落下去,红光在江面跳跃,跳上江面映照得桥上石狮子的额顶满是悲壮……只是,我终于没来得及拍下那让我震撼的画面,拍下来的,已经是暗淡后的光影。可是,它依然美丽,没有人知道,落日在我心里代表着一个重要的人。
追念落日的日子一直从夏天延续到秋天,日子果然一天一天在继续,楼下花坛里的牵牛花也一直从夏天开到了秋天。而我几乎忘记,立秋已过多日。
每天早上我也许会忘记带上胃药,却绝对不会忘记在踩动我的电驴前望一眼凌晨时分已然盛开的那一丛状如喇叭却寂静无声的小花。我知道,它们无一例外地会在我中午回来时悄然合上花瓣。它们,让我忘记时令真的已进入秋天。
多么安静的紫色的小花,多么美而短暂的生命!也许正因每一个个体的生命太过短暂,才使得每一株牵牛花可以从夏天一直开到秋天。
秋天,是我最爱的季节。一直都是。
彼时喜欢秋天,是因为眷恋上了“荒凉”两个字。只是,那么多紫色或者红色的小花告诉我,秋天并非只有黄叶,秋天也不能只属于荒凉。现在,我仍然喜欢荒凉俩字,只是,我终于愿意分出多一点的爱来给更多的色彩了,秋天是可以很缤纷的,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人在日子中,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色彩,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热爱的是什么。
我其实应该对这个秋天说一点别的什么话。因为在这个秋天开始时,我平静而坚决地卸掉了一些不必要的担负,转身退回到最初的位置。我知道,纯粹而安静的小老师生活更适合我的心性。我要的只是,学生爱我的课堂,工作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可以永远爱我的语文走我自己的路。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像牵牛花的植株那样淡定,以顽强的姿态,不疾不徐,慢慢开出一朵一朵小花,是那样优雅的紫色。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会懂得欣赏它,支持它,那一朵一朵的小花也便不枉开过了。即使终于没人再惦记,它也终究是一株会开花的植株,开过如此美丽的花朵。
开过,就好!不是吗?(于2014.9.16)
日子(三)
午休时间躺下来,大多情况下都是睡不着的,思想总是跑野马。思索换什么手机间我开始翻起手机相册。每次决定换手机前,我总是会磨蹭上好些个日子,我对手机里存着的这些相片还有书籍有着很深的眷恋和不舍。总担心手机一换,会把它们都搞丢了。
看到这几张照片时,我想我的心湖上一定驶过来了一艘叫做无限爱怜加无比喜悦的小船。迅的动作那样稚拙可爱,我已经想不起来那一刻她在搞什么,但是,小孩子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多么天真无邪。那已是去年的暑假了。我们开车一路游玩,在那个貌似马尔代夫的什么山庄逗留了一下。转眼已过去了一年,迅已经由短发长成长发了。
迅六岁了。明年,可以上小学了!
迅说,妈妈,我喜欢幼儿园。不过想到我读小学可以跟着妈妈我又比较喜欢上小学。我总是爱抚地揽过她小小的身子,她总是很配合地钻入我的怀抱。尽管日子琐碎,工作、生活也常有不如意,可总会因为迅的声音而变得温暖。
很多天没和迅一起散步了。秋分一过,白天明显变短,夜幕总是拉开得很迅速。昨天晚饭后,我们决定去学校操场走走。过马路的时候,迅说,妈妈,我真喜欢拉着你的大手,你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心底的那块柔软又被拨动了。我紧了紧拉着迅的手,说,我也真喜欢拉着你的小手,你的小手也暖暖的,软软的,还乖乖的。
踏上操场圆形的塑胶跑道,迅执意要与我反方向行走。看着黑漆漆的操场,我竟有一丝犹疑。迅说,没事的,我们会碰面的!然后我们一圈碰一次面,每次碰面她都非常快乐!我陡然明白,小孩子,是最善于制造快乐的!她们有时候很勇敢。我们要做的是给予更多的信任!
回来的路上,看到“金鼎足浴”那个广告牌上“金”字的人字头灯不亮了。迅说,妈妈,你看那个金字的帽子变黑了。我高兴地夸她说得生动形象。她又说,我觉得它还像一把伞,还像一个屋顶。然后顺便又说一句,我的想象力是不是很丰富?我总是要比较夸张地赞许几声。
日子就是这样,慢慢地过去了。我忍不住惋惜那么多没有散步的日子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过去。如果我没有拉着迅的手出去走,大约也就捕捉不到迅的这些声音了。
流年平淡,平淡的岁月里总是会有快乐。赏识人间烟火的气息,细数生命成长的轨迹,快乐便不再是一种情绪了,它会变成一种思想。(于2014.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