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景德元年,山西昔州城西有座福灵寺,因该寺有宋真宗亲笔题写的“护国禅林”。所以香火格外旺盛。
一天夜里,地保王武、赵陆看见一个名叫朱磊的年轻樵夫,神色慌张的从寺庙后门逃跑。被路过的王武、赵陆喊住,地保王武用手中的灯笼近前一照,发现朱磊衣服上,手上沾有些血迹。两位地保顿感此人行踪可疑,便带着朱磊往庙堂走去。
三人进入庙堂一看,发现寺庙扑役汪山,满脸血迹,横倒在地上。王武遂向前用手试试汪山的鼻息,早已没了呼吸。
再细看时,只见汪山床上被翻弄得乱凌乱不堪,两人便认定一定是朱磊潜入寺庙,图财杀死了汪山。不由分说,立即将朱磊用绳索捆绑了起来,押送知府衙门报官。
昔州知府名薛奎,科考进士出身,遇事冷静,善于断案。薛大人首当即询问了两位地保,扑获朱磊的经过。之后又厉声审讯朱磊,朱磊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喊冤:大人啊,小民实在是冤枉啊。薛大人喝到:你为何冤枉?朱磊诉说道:小民今年年方二十一岁,平时以打柴为生。与家中老母相依为命。只因前些日子,见城西福灵寺扑役汪山在寺庙中设立了一个赌局。昨天本想去寺庙聚赌,盼着能'赢几个钱,买点肉、鱼给家中老母吃。小民从后门进入寺庙,见寺庙里很冷清,也不见汪山人影,当时小民还以为汪山在屋里睡觉,就来到汪山住处门前喊他,连喊了数声也不见汪山回应。小民就径直推门进去,进入堂屋,不聊被地上什么物件绊了一跤,小民弯腰用手摸了一把,却是一个人躺在地上,我摸出火柴拉着火一照,被吓了一跳,看见躺在地上的正是汪山,见他满脸是血,小民使劲摇他的头喊他,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时,自己越想越害怕,就急忙起身往外跑,正好被这两位地保碰见,不由我辩解,就被他俩捆绑起来。小民实在是冤枉啊大人。
薛奎听过,即命朱磊在刚才供词上画押,又吩咐差役暂将朱磊押入牢房,等候再审。随即,薛奎又吩咐地保王武、赵陆带路,由薛大人亲摔府衙仵作,和数名差役一同前往城西福灵寺,作现场勘验。薛大人一行人来到福灵寺汪山住处,薛大人注意到汪山被褥上面,有一只很显眼的血手印,即命差役将此被褥谨慎收起,以带回府衙待查。
福灵寺主持慧德大师,听说知府薛大人来到福灵寺,急忙赶来请薛大人到自己禅室喝茶。薛大人跟随慧德大师去了禅室。饮茶间,薛大人问询有关汪山的一些事情。
慧德大师答道:死者汪山是我寺庙雇佣的一名俗家扑役,专管寺庙生活用品地采买。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做完佛事,感觉眼睛有些不适,就去后院厨房找盐化水冲洗,路过汪山住处时,看见他屋里有些人在聚赌,我立马就觉得这样很不好,寺庙毕竟是佛门圣地。但当时并未责备他。
到第二日,我把他叫到我禅房里,问他昨夜的事,训诫了他一番,他当即就跪下,接着说道:因为定了一门亲事,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下聘礼,就打出了这个歪心思,设局聚赌,想赢几个钱,以解燃眉之急。
经我训诫后,他当即表示从此不再聚赌。我又问他向女方下什么聘礼时。他返回住处,拿来一个小包,从包里取出两枚镀金戒指,上面镶嵌一朵珐琅莲花。我见了就即刻恼火了,责骂道:孽子,莲花乃是佛门圣物,何敢作男女定情之物?汪山神情一怔,一脸茫然回答道:在下不懂这些,自以为是荷花,而不是莲花呢?请大师宽恕。我见他也不是故意为之,俗人嘛,是真的不懂这些,也未作深究。但谁知在昨晚出了这等事。
薛大人听完慧德大师的陈述,点头示意,心中有些数了。随即率领众人回到知府,吩咐差役取来朱磊手印,与汪山被褥上的血手印核对。经过仔细核对,大小手印明显不符,再是,并未从朱磊身上发现有此荷花戒指。
由此断定,朱磊是杀害汪山的可能性,基本排除。遂将朱磊押上大堂,对参与赌博之事,进行了一番训诫后,当即释放回家。
薛大人又立即召唤捕快王虎,刘豹二人,限期三天,查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