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号,距离我离开武汉已经66天了,公司在25号就已经复工,但是家里的原因延迟了几天返汉。在确定回武汉之前,周围朋友亲人都劝我暂时不要去武汉。确实,目前武汉是全国确诊病例最多的城市,并且住的位置离病毒最早发现的地方华南海鲜市场和此次疫情损失最大的武汉中心医院都非常近,而我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武汉到底能不能去?
3月28号,武汉恢复了部分公共交通,包括几条在主城区的地铁以及所有的火车站都可以办理到达业务。如果说疫情不能很好的被控制,武汉市也不敢贸然打开进城通道。不过,想到离汉通道得到4月8号才能开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最少会被关在武汉12天。并且如果,假如说会有如果疫情一旦恶化,那么就......
可是,想到年前从元旦开始一直到我离开武汉,我在病毒暗中蔓延且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整整呆了22天并全身而退,如今被全国医疗救援队保护了长达两个月的武汉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两天因为有复工证明和湖北通行码,在武汉市内驾车通行没有任何问题,在高速口下来后看到“火神山医院”的指示牌才让人想到这是一座已经停摆好久的城市了。如果不看到街上偶尔通行的车辆,整个武汉市依然处于封闭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是老家20天前的状态。主街道上车辆可能会多一些,但是支路和辅路上基本看不到人烟。小区门口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品,业主带着防护服、护目镜和口罩,有的外面还套一件雨衣,看着自己浑身上下就一个口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独善其身。
晚上到了武汉,回想起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这也算是人生一段难忘的回忆。疫情初期武汉市疫情大面积扩散,也是信息没有及时扩散的原因。导致疫情在武汉这个九省通衢之处,加上春节春运的buff加成,使得疫情快速蔓延至全国。老家作为湖北省最大的无纺布制品生产基地,从小年开始一直到如今,所有工厂都是加班加点。口罩,防护服和鞋套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比如一次性三层无纺布防护口罩由往常的几分到几毛,后来开始到一块,两块,最高峰时到了三块。而口罩设备更是上涨的让人瞠目结舌,原先几万块钱一台的自动口罩机,巅峰期可以达到180-200万一台,就是这种价格下,口罩机还不能确定买到,买到也不一定能够稳定生产。10年前的旧设备当年以废铁的价格卖出去如今都涨到近2万一台。口罩的原辅料,熔喷无纺布因为产线和产量的问题,由最初的2万一顿猛涨至35万一吨,政府要求的BFE99(细菌过滤效率达到99%)更是达到了40多万。人工成本和管理成本则不能多提,在这种疯狂的大背景下,人力成本可以算最低的支出了。
湖北人在这场疫情中受到最重的伤害,被禁足家中长达2个月,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而该有的支出却分文不少。以前只听过“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故事,如今湖北人在外受到的歧视却一点不输当年,被外省警方殴打;被强行隔离在高速服务区;甚至连厕所都要区别对待。
如今回到武汉,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可是喧嚣得迟到一会。英雄一般的武汉需要更多平凡的武汉人来撑起这座城市,而我们也即将回到并重启武汉,正如同纪录片里的那句话;“请大家等等武汉,也请武汉等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