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裹我身体的一部分。
一层薄膜黏合的絮状物。
很多独处的时刻,海浪无风而起,缓缓泛白。拍岸,轻轻捶打。细软的白色颗粒,湿润又蓬松,每一颗都有从云朵变成雨滴的经历。
忽闪忽闪的海,并不凭五官去认知。而是感知。海里斑驳的光,时时涌到我赤裸蓝色的身体上。鱼群和珊瑚礁,盲目的生长,聚集在一起,一起呼吸,恋爱,生下孩子,又一起被吃掉,他们忽略我,一起生活着。海草像浪花,一遍一遍,再一遍。消亡。
海上天气是多变的。天晴时,会有更多鱼群,更多的光斑,游离在蓝色皮肤上。只是鱼群,只是光斑。天阴时,大团大团,卷边的黑云低垂着,随时坠入海中。她们也是蜷缩的姿态。悄悄地,悄悄。
时间充足的话,我将从一个月亮天呆着。它从冷淡,博爱,从一团乳白色,冲淡成银色,微微发绿,打磨圆滑的边缘出现刃。
感知里出现了一片红色的金鱼,淡水生物。那是倾世岩浆的注入。我蓝色的皮肤变成红色。
可寻的存在,我的来历,根源,去处,来找到了我。透明的血管充满了这些有名有姓的运动,"突突"。
于是,我从独处中扣好扣子,衣服掩盖了光斑。
没有人的午后,有一只赖皮狗蹲在鞋子上吐起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