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自出生就在悬崖上，他是个自带气场的人，自带装备的人。

每天睁开眼睛，顺着峭壁划下，在山下的土里找几只蚂蚁，放在桃核里，再带到集市上换一只羊腿。返回。

回来的路上，会有很多相似的东西。

比如他曾经看到过一条白色的蛇。第一次见时还是个娃娃蛇，不是很长，眼睛大大的，默无声息地流着泪。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蛇抱在怀里，撕下麻衣给蛇包扎伤口。心里叹息着，“也不知是哪个车轮，压扁了小白蛇的胃。”

天气转冷，小蛇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他想“这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后来蛇醒了，咬了他一口。趁他不备，逃走了。

那天，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山上。平时只要他一伸手，就会天降白色的绳索，缠绕着他，自动上升，仿佛天地间的摩擦、重力都不存在。

可在被蛇咬后，那条天降神带迟迟不出现，他只能在山下找草药，大概蛇太小，他的反应太快，或许蛇无毒吧。反正他没事。

那一天后，一切又都回归了正常。飞依然把蚂蚁装到桃核里，带到集市上，偶尔拿果子去换。

没次他都会想起那条真实的蛇，被咬后真实的痛感。唯有这些仿佛能让他思考些什么。

很多年后，他告别世界了，充满困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