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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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写东西了,今天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想写出来。

        前不久看到一篇文章,说一个女生,因家境不好,又想继续求学,结果是靠辍学的男朋友,打工挣钱供其完成了高等教育。现在,女生已毕业工作,而且工作和薪水都不错,收入已远远超过男友。女生想要过更好的生活,萌生了想和男友分手的想法,问大家该怎么办?

          我当时的留言是:真的不爱,就别勉强。不过当初是怎么形成默认的?是不是有点耍小心眼了?是不是有点利用人?如果是,真诚地向对方道歉,然后将所用之钱连本带息地返还给男方。做人还是要诚实。

          不过,事后想想,感情的付出,哪有那么简单!说断就能断?说释怀就能轻轻松松释怀的?

          今天就写一个真实的故事。

        在我上高中时,每天上学必经一条沿河小巷,经常看到一个女疯子,在巷子里乱窜。

        女疯子,脸灰不溜秋的,看不出真实容颜,也看不出实际年龄。中等个子,梳二条毛毛糙糙的辫子,发上插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她不打人,也不追小孩,所以谁也不怕她。

        她整天乐呵呵地在巷子里游荡,时不时地嘴里嘀咕一些什么,然后嘻嘻傻笑,有时还会哼一些谁也听不懂的曲子。

          见得多了,就有些好奇。于是就问住在巷子附近的同学。

        同学说,那是个“花疯子”,是想男人想疯的。于是更好奇,向更多的人打听。

          于是,听到了更多关于女疯子的事。

          女疯子,名叫邹韵华(化名),其实只比我们大十五、六岁。

        她家原先是个大户人家,家底比较殷实,经济条件比一般人家要好得多。

          原先,她长得很漂亮,打扮得也时髦。读中学时,班里有很多男生追求她(50年代末60年代初,人们恋爱结婚都比较早),但她偏偏喜欢上了班里的穷小子,只因穷小子读书好,她喜欢他的才气。

          年复一年,她偷偷资助他读完初中、高中。男生在接受女孩帮助的同时,也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高中毕业,男生考上了大学,但家里拿不出钱供他上学。女孩将两人的恋爱关系告诉了家里,希望家里资助男生上大学。

          女孩家里很开明,既然女儿喜欢,他们就支持女儿的想法,但是家里要求两人先订婚。那年月,高中毕业的年轻人,不要说订婚,就是结婚的也是比比皆是。

        于是,二个年轻人在女方家长的主持下,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订婚仪式。众多亲友和乡邻都参加了。

        订婚后,男生在女孩家庭的资助下,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

        女孩,日思夜想盼着男生早日毕业,与其举行婚礼。

          期间,男生寒、暑假回来,照样与女孩保持恋人关系。

        毕业了,男生突然毫无征兆地带了一个女生回来。跟女孩和女孩的父母说,这是他的同学,现在他和她谈恋爱。他欠女孩家的钱,可以写下欠条,工作后会一笔一笔,一分不少地如数奉还。

          看到男生冷酷而又决绝的脸,女孩心碎了,崩溃了。

        没多久,女孩疯了。一疯疯了十多年。

          但疯了,她还没忘了她的“情”哥哥,嘴里还常常喊着他的名字,唱着两人以前唱过的歌。所以小镇人都喊她为“花疯子”。

        自从我高中毕业,外出求学,直至工作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女疯子。至今,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非常凑巧的是,我毕业就职的单位,正是那负心男生(此时早已人到中年)的工作单位。一开始,我全然不知情。虽然同为技术人员,我也认识他,但不知道此“他”就是彼“他”。

          碰巧,单位里还有另一位同乡大姐。大家混熟了,有一次闲聊,聊起了家乡,不知怎的,又聊起了“花疯子”。

          那大姐突然出其不意地说:“你知不知道,“花疯子”的男朋友是我们厂的?”

        “啊?”我十分意外。

        “就是XXX呀!”

        “真的?”真是太震惊了!我原先一直认为,那个负心男生,一定是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不料,完全出乎我的想象。

          说起来,xxx实在是太普通了,1米6多点的个头,在男人堆里绝对算矮的,长相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论职务也只是个普通工程师而已,并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要说特别,就是为人有点不爽直。

          要说这样的人,让一个美丽、善良、纯真的女孩子为他疯掉,毁了自己的一生,我真感觉诧异和不值。但生活有时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不可理喻。

        知道了这件事后,每当我再看到那位同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他有没有为当初的“负心”行为感到忏悔?

        不过,看他好像生活得蛮自在,不曾有什么烦忧似的。

        只可惜了那个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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