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子我先回去了，就跟你说一声，别担心。”

“给你打那么多现在才回。好啦知道了，明天再找你。”已经在车上的凯瑟琳挂了电话算是放了心。正要转头拉安全带，舒文不知什么时候靠近。

“笨笨的，我帮你系。”

凯瑟琳不确定他越过自己的那片刻有没有碰到脸颊，她觉得薄荷苏打水拂过的气息将她烧得火热。

“今天白天的电影很好看诶，过几天有诺兰的新电影，要约吗？”

他笑着认可，“当然。”

凯瑟琳拿过冰水准备喝，舒文拦住她，够过身子到置物柜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她。“这几天就要来事了，自己也不注意点？”

凯瑟琳吐了吐舌，戳戳他的肚子表示抗议。转头拿手机自拍，“不小心”地将他收入囊中。

啊就到家了。凯瑟琳还很不舍，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有空再陪自己，又不敢缠着问。

“再见，回去好好睡觉。”

“好，你开慢点。”凯瑟琳闷闷地应着，下车往家走，没了出门时的轻快。

“我应该还会待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多约。”舒文摇下车窗说。

“好！等你。”说完蹦跶着进门去了。

林语说自己未免太孩子气，孩子气有什么不好，每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会有长长的未来，只要鞋子不断货，诺兰不绝版。凯瑟琳开心地想着。

陈叻喝到不省人事，脑海里一直浮现林语说的话：“你根本只爱你自己……所谓决心和心软只是胆小鬼的自我安慰罢了。”但为什么看到她眼里的决绝自己会这么难过，他就想见到她，想和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看手机屏幕亮起，有一瞬间希望是林语打来的。希望落空，“林琳”的名字像噩梦一样驱之不散。

他接起来大声地吼：“你他妈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放过我了？”

“呵呵，你想太容易了，死了你就不欠我不欠我们的骨肉了？”林琳冷冷地说。

“有意思吗这样耗着，是，我是对不起你，但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我不会娶你的，林琳，不会。”开始听到与失去的孩子有关的字眼，陈叻都会软声低头，到现在内心已经成茧麻木。

“那就耗着呗，反正都那么久了，大不了你再多欠我一笔青春。”

陈叻面如死灰，现在每天这样行尸走肉地过着，可能真是报应。

林语到家，意外地看见小阿姨还没睡在沙发等她。

“阿姨怎么了吗？”

“我都好久没跟咱们囡囡聊聊了，怎么嫌弃有代沟了？”

林语坐到阿姨身侧，紧挨着阿姨。“怎么会，只是不想你操心。我很想你，小阿姨，在伊维萨就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我能先问问你和陈叻还好吗？”

林语没回答。

“陈叻是个好孩子，就是吃了重感情的亏。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待你的，你走之后他也时常来问候我们，给我们带的纪念品全是你这小孩才喜欢的。”

“可是小阿姨，”林语迟疑了不确定要不要说，“是的，他就是吃了感情的亏，心软容易欠情债，谁都想还清楚最后谁都越欠越多。”还是选择不说吧。

Pui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你心里放不下他，又何必强迫自己？假装忘记就真的好过耿耿于怀吗？”

林语已经泪流满面，抱过抽纸盒擦拭。“小阿姨，你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Pui很心疼，“语语，不是我看得清楚，是你心里眼里都是他。感情的事其实我们都没有办法，但我知道逃跑不是解决的唯一途径。”

说到逃跑，林语突然想起陆由远这个家伙都没找过自己。伊维萨他的陪伴抽走了此刻的一丝悲伤。

“小阿姨，在感情里我总在想有无对错。你觉得我继续爱下去哪怕等不到名正言顺的回应是对的事吗？”

“语语，爱不是数学题，无关对错。过程也许是，因为无解。你也不确定多久你会不爱他，在那之前何必非要一个答案呢？”

林语若有所思，是啊，今天他在自己心里，自己没有选择。明天倘若不爱他了，也不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