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凤九微蹙秀眉,突然眼前一亮,“怎么看着像碧海苍灵的石宫,折颜的藏书里有的。”
“折颜的藏书里什么都有。小白,这就是碧海苍灵。”帝君说着抬手将凤九散落的秀发挽到她的耳后。
凤九瞪圆了眼睛,“我可是听折颜说过,这是东华帝君的地盘。”凤九一脸激动,伸手扯住帝君的衣袖,“听说帝君他老人家清冷自持,这碧海苍灵仙泽深厚,仙障精妙,极少有人能进来,你是怎么办到的?不怕他将我们丢出去?”
“小白,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这里吗?”帝君转移话题,于他来说,哄着小娇妻玩乐,让她尽快敞开心扉爱上自己才是正事。怕露出破绽,他施法将碧海苍灵幻化成了数万年前的模样,除了石宫,其余地方依然是丛林密布,山石林立,一片原始风貌。至于石宫,得留着和小娇妻耳鬓厮磨呢。想来三万来岁时,自己还是栖息在山洞里,自己的小娇妻细皮嫩肉的,可不能磕着碰着。
凤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石宫和周边的景色,半晌转过头来问,“怎么看着很眼熟的样子,我又没来过。”
“那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稀奇。”帝君微偏着头,看着小媳妇有些迷糊的小脸,心里一汪柔情。小白,你岂止来过这里。
帝君牵着凤九往前走去,心里闪过凤九第一次来碧海苍灵时的情景,那会儿的她天真烂漫,活力四射,一个劲儿地感叹“好漂亮,这里真的好漂亮。”然后又说要种柚子树梨树葡萄,说要修一条长廊,种一片佛铃花树。又要修一方小荷塘,安一个小亭子纳凉看星星,计划着遍邀亲朋好友来吃茶玩耍。
也就是那一日,他才发觉自己有家了,听到凤九说出“我们家”三个字时,自己内心一震,自内心深处冒出一丝酸甜交错的情感。家这个字,于寻常人来说,生来就有,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可是,于帝君来说,他乃九天清气所化,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一直与家字无缘。后来,随着岁月更迭,他有了住处,碧海苍灵,一十三天的太晨宫,甚至魔族他也住了一些时日。可是他心里,那些地方也仅是住处而已。
遇到了凤九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说“我们家”,她说,“她最疼他。”这就是让孤寂了几十万年的自己心动的地方,凤九对他向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付出,爱慕他追随他呵护他,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保护他。
于凤九来说,小小年纪,灵心慧性,择善固执,豪气狭义。随得阖族盛宠,却自立有主见,不会恃宠而骄,不会想着要依靠他人成事。这都是让帝君心动的地方。说来,他们是一路人,在事务上,不假以人手,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并且要做到最好。
世人只知东华帝君无情,世间有那么多美艳女子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他,甚至试图爬上他的床榻,可他从来没有动过半分心思。遇到凤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并非铁石心肠,只是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心动之人。
“哼,不知在想什么,都不理人。”凤九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看帝君看向自己,可怜兮兮地捂了捂肚子,“想饿死人就直说。”
“小白,我烤红薯和板栗给你吃,可好?”帝君说着抬手捏了捏凤九的脸颊。
凤九本能地偏头,脸颊贴了贴帝君的手,乖巧可爱,完全就是一只小狐狸撒娇的模样,“可是,你刚才说要带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稀奇。”
“不急,小白,吃了东西再去。”帝君知道小媳妇饿了,便带着她去寻来了一些红薯和板栗,在佛铃花树下挥手化出一堆火,帝君将红薯和板栗放近火源,然后看向蹲在一旁一脸馋像的凤九,笑笑,挥手化出一套精美的玉石桌椅,示意凤九坐过去等着,谁知凤九连忙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顽皮,“东华哥哥,你十指纤长,白皙如玉,想来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你烤红薯和板栗的手法倒是十分娴熟,连我这个极善厨艺的人都自惭形秽。”
“小白,你用词不当。”帝君挑了挑眉,“十指不沾阳春水主要是说女子,凡人有句话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说的是女子愿意为男子放弃穿绫罗绸缎,放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条件,愿意躬身为他做饭菜的行为。所以,你应该怎么说?”
“东华哥哥,做神仙讲究一个大度和宽容。我这句话虽然有些不大对头,但是意思是在表扬你,你不是应该很感动?”看帝君不信,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说你手法娴熟,连我这个极善厨艺的人都甘拜下风,这是很高的评价。”
“是这样吗?”帝君显然还是不信。
凤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信算了。”说着伸手就要去取火里的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