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鏡天。
我仿佛是从水中而来
皮肤由于长时间的浸泡而褶皱不堪
我睁开眼 认清了光
水从我的身体里漫延开来
抚平我的手臂 掌心 和指尖
留下深深浅浅的沟壑
它推着我向前走
拉长我的骨骼 头发 和视线
我要跟着它去更远的地方
十几年它始终平静地流淌
却在某一刻突然掀起惊涛骇浪
感应着另一个灵魂的方向
我们总会遇到另一个自己
就像同样的水
总要汇到同一个地方
它们交汇在一场神圣的典礼
碰撞出的浪花
又各自孕育出第三种模样
日复一日的流淌 总有尽头
没有分崩离析的爆裂
只有平平淡淡的分流
无风的时候 水也停下来歇一歇
日光不如从前那么热烈
它们却从我身体里一点点分离
褪出了我的指尖 掌心 和手臂
撤离了我的视线 头发 和骨骼
我开始慢慢认不出 哪里有光
我的皮肤又开始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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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是从水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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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回到水里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