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放学后有些事,很晚才开始写作业。笔尖不停地滑动于纸页,一切,很平常地进行着,发生着,每晚,亦如此。
周遭很静,只有静静阅读的妈妈。时光,依旧平平流逝。
忽然,只听见一声巨响,雷鸣般的。劈开静默的夜,随之而来的,是晃动着的一切,只感觉刹那间,地面已不再极具安全感,它在不规则地抖动着,或许,大地那一直仁厚宽容的心突然变得狂躁不安,它是否无法忍受这深夜的寂静与死气沉沉?
流转的笔尖停止了,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使我毫无头绪,难道这响声是空调突然短路,一切短暂的震动只是我眨眼产生的错觉?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这强烈的震动是地震吗?但又为何如流星闪过般稍纵即逝,毫无防备地袭来,又在焦虑中走去,不给丝毫思索的时间?而当我问起妈妈这一切的原因时,她淡然一笑:“没事,只是一个闷雷而已啊!”哦,或许是房子未装避雷针,我至今才发现,无所牵挂的,我完成作业,安然入眠。
然次日清早,我懵懂地睁开双眼,却见房门大敞,门外,每隔几米就摆着一个个醋瓶子、酒瓶子,它们是如此不情愿地倒扣在地面上,如一排大臣静待皇帝检阅。一切,都如此反常。
“昨夜海门地震了!”得知这一消息,不由一惊。到校,才发觉“震时趣闻”把我深深震撼:
惊恐派代表——张某某的爸爸心急火燎地“宣誓”:“若再震一次,我们就赶快去避震所啊!”
淡定派代表——吴某某的妈妈迷糊地道了声“地震了啊”,一秒后于梦中悠哉悠哉。
调理派代表——顾某某独自思索,一会儿若有余震,定要先抽出一本厚书,再拿个手电筒,还有衣物、财产、玩具……(听她分析,顿时感觉自己逃不出去了)
哲理派代表——吴某某一本正经地侃侃而谈:“哎,现在人们安全意识太薄弱了,若是大地震,人员伤亡会很惨重的。”更有不知情者曰:“什么?什么时候地震的?”
而当我那晚回家追问妈妈是怎样联想到打雷时,她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地震了,只是怕你担心,才安慰你的呀!”
哦,怕我担心,怕我害怕。一切,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