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细雨中,
忽然嗅到一股,
淡淡的、甜甜的清香,
哇,
是熟悉的味道,
是桂花在不经意间、悄然绽放,
一股莫名的欣喜、伴随无限的回忆
从心底骤然升起、飘荡向远方,悠长……
据说,桂树是一种比较娇贵的植物,性喜温暖、湿润。所以在我的北方老家,见惯了柳树、杨树、桐树,却从来不知桂树为何物?
只在奶奶的怀抱里,听过“吴刚伐桂”的传说。睡眼朦胧中,望着漫天星辰、皎洁圆月,仿佛看到了月宫中翩翩起舞的嫦娥、蹦蹦跳跳的玉兔、还有砍伐桂树的吴刚。我很好奇,这是怎样的神木呢?可以随砍随合、无止无休……
直到大一,上孟振农老师的植物课(必修,很严格,好几个同学挂科),第一堂便是认识校园中所有的植物。“木犀科”,特征:叶对生,很少为互生(素馨属),单叶或羽状复叶,无托叶;圆锥花序、聚伞花序或花簇生,顶生或腋生;花辐射对称,两性或有时为单性(梣属、木犀属);花萼通常4裂,花冠合瓣……而我所喜欢的女贞、迎春、丁香、茉莉、还有那神秘的桂花,都属于木犀科,含蓄、优雅、暗香浮动。
“九月桂花香”, 孟老师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我牢记在心。
盼望着、盼望着,天气转凉,淡淡秋风,带来了丝丝甜香。若不仔细观察,真的很难看清她的模样,在浓密碧翠的叶子间,她们小小的花瓣拥在一起,一簇簇,一团团,半遮半掩,好似淘气的孩童,与你玩着捉迷藏。
于是,在上课的半途,我总习惯故意绕道,默默彳亍在这片馥郁芬芳中,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因为桂花,九月,多了许多期待……
大学毕业后到青岛读研,在去餐厅的路上,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质坚皮薄,叶长椭圆形面端尖,对生,经冬不凋。
一份久别重逢的欣喜,悠然而生……
起初难熬的时光突然变得轻快,转瞬又到了九月中旬,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味、还有缠绵浓郁的气息,让我在美梦中醒来;她,又准时的到来。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海湾的夜因她而多了几份温柔迷离;而我,也学黛玉,轻轻捡起散落满地的丹桂,晒干,装入布袋,放在枕边,深吸鼻翼,白日所有的疲乏、所有的烦恼,都在氤氲气息中焕然消散,然后,安然入梦,如痴如醉……
因为桂花,凉夜,多了许多暖意……
工作到了西安,在医院后面的家属区小花园,再次看到了桂花的身影:“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下班后更多时间是一人独守,守着月明,守着花开。
孤寂中最大的欣慰就是,终于有了独立的厨房,不必再日日吃单调的食堂大锅饭,可以仔细研究菜谱,小火蒸煮各种美食。
而桂花,此时又成了最健康的调味品。《本草纲目》记载,桂花能"治百病,养精神,和颜色,为诸药先聘通使,久服轻身不老,面生光滑。"如果用西医的说法解释:桂花含丰富的维生素、胡箩卜素以及微量元素,具有明显的抗氧化、抗炎作用。
曾尝试做过桂花糯米藕和糯米桂花枣,软绵甜香、香糯可口,而且可改善多痰、咳嗽症状,在干燥的秋冬实用最佳。也可泡茶,清幽弥漫,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因为桂花,生活,多了许多甜蜜……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人生将度过数三十载秋。
慢慢长大,逐渐成熟,也多了几份从容: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外云卷云舒。
静谧月色下,守护花开的刹那;仿佛,只要一簇桂花,就拥有了整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