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季

每年的这个季节,总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混合着街头巷尾的栀子花香,为雨丝凭添几分韵味,刚刚好。卖栀子花的总是老人们,用竹子编的背篼背一篓,花们几枝几枝捆扎成一束,密密地放在背篓里。翠绿的叶和洁白的花还有飘散在空气里独特的香味,仿佛已是天然广告。背篓往地上一放,便有爱花之人自动围拢上去,一人几把,欣欣然买走。

买回的栀子花,洗净叶片上的尘土,用剪刀些许修枝,插在装着清水的玻璃瓶里,不管往哪里一放,就是最美的一幅画。栀子花的味道,于清香中又带一丝浓烈,小小一束放房间里,不一会儿便满室暗香,更加增添家的韵味。于是,在这暗香中,做些油盐酱醋的琐碎之事,仿佛也有滋有味,乐在其中了。

栀子之后,就是茉莉。比起大而艳的栀子花,我更爱小巧洁白的茉莉。不仅仅是外形如繁星点点隐藏于翠绿之中,也是香味更加淡雅独特。今天又偶得一束,拿回家急忙插入瓶中,期望在几日中闻见那芬芳气息。

栀子与茉莉之后,大抵就是桂花了。单位校园里有一排不大的桂花树,桂花盛开的时候,香气可以浸淫到办公室的走廊。比起前两种花的味道,桂花更为甜香,有饕客将桂花收集起来做成食物,如桂花藕或者桂花酒,藕脆而甜,酒稠而香,不少人喜欢。

而这个季节,既有盛夏到来的热烈,也有万物开到荼靡的小小哀伤。每一次的骤雨初歇,整个城市便如进入热带雨林气候,催生了更绿的叶和更艳的花。

于是就在这繁花似锦中,有人团聚,有人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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