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是一件简略高妙的乐器。把二胡曲拉得牛哄哄的人,也应属于牛人。在我认识的一批胡友中,已经有几枚高人拉得相当了不起了,可是,他们自谦,说与一些专业行家比起来,还差得远着呢!
是的呵,听名家宋飞拉二胡,她行云流水般地运弓,二胡在怀里像拍打她怀里的亲生婴儿,手指的摸也好,拍也好,揉也好,都会送去一股温馨的丝丝母爱,点点滴滴进入孩子光嫩的皮肤。于红梅大师是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主任,年轻而雅致,她拉二胡总是很放松,一脸的笑意,二胡与她的微微的摇动浑然一体,她心里的天空好像真有一颗太阳,那时是一个中午,她坐在海滩边的一个木椅上,安静地读书或拉琴,享受这个有太阳的美丽世界带来的温暖,她就这样坐在海边,有书和二胡陪伴,舒服得很,哪里也不想去了,一直坐到地老天荒。
赵寒阳大师手指短而粗,按说这不是个好料子。可就这么几个笨头笨脑的指头,在弦上蹦跶个不停,又或按兵不动,又或使劲咆哮,快起来尘土飞扬,慢下来波澜不惊,不由分说地牵着你走,把你折腾的不行。他的二胡充满男人的豪迈气,淡定气,阳刚气,稳重气,天马行空如孙悟空一样自由往来如入无人之境,一个人在一个行当修炼到某种高度后,就是一棵青翠的树了,它就有了属于自己的葱葱郁郁的壮丽、神秘和光芒了。
又高又帅的蒋才如经常穿一件洁白的海军服,他大学二年级就创作成功了风靡一时的《北京有个金太阳》,他拉起的那个味道是多么的好啊,我每次听,都听得目瞪口呆。在二胡界广受关注的《赛马》和《江河水》竟然是武汉音乐学院的黄海怀老师创作的。武汉出过很多音乐怪才,高枫写出了《大中国》,歌词说,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珠穆朗玛峰是最高的山坡。想象宽阔,朗朗上口且正能量,这首歌曾经响遍大江南北,可惜他却英年早逝。黄海怀的《赛马》、《江河水》在二胡界的影响之深之广,远超高枫,可叹他也过早地凋谢了。
二胡的许多名曲会让人惊叹不已!《奔驰在千里草原》可以说完美无瑕,每一段,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优雅妥贴,《山村变了样》抒发了对土地和庄稼骨子里的感恩、喜悦和亲切;《红旗渠水绕太行》表达了对通过艰辛劳作获得的成果的由衷的礼赞,每一句都流淌着对汗水和劳动的崇敬。许多二胡老曲子,像陈年老酒,连闻一下都爽得受不了,听这样的老曲子,会带給我们对过去艰辛生活的点点滴滴的温馨回忆和怀念。
二胡看似简单,实则纷繁且丰润万端,体现了很深刻的哲学思维。二胡采用的是人们最不太喜欢的蛇皮蟒皮,用了最辛苦的马的尾巴毛,还用了五行中金木水火土中的“老二”——木,还用了松香,就这样几件东西混合在一起,像一副中草药,几下子就把我们的某种寂寞病治愈了,精神上会片刻升起一股不可名状、不可言说的欢愉和力量,从而更加热爱我们看似凡俗而枯燥的生活,酷爱丝丝缕缕的人间烟火。二胡这个啥也不是的土老帽,这个表面丑陋、内心却无比聪慧精敏的“狗东西”,胡友们今生今世不傻傻痴痴地喜欢你个够才怪呢。
2017.9.26修改
(甲纸,另有笔名乔桥,荞麦,高级记者,湖北及中国水利作协会员,在凤凰网、新浪网、豆瓣网、红榜网、简书网开设有博客或专栏,出版有《蓝色季节》、《我是你的青枝绿叶》等散文诗歌文集,在《读者》、《青年文摘》、《报刊文摘》、《人民网》、《新华网》、《北京青年报》、《中国青年》、《南方日报》、《全国优秀作文选》、《小小说选刊》、《杂文选刋》等100多家报刊登过各类文章。作为自由撰稿人,愿意为才华卓著及草根奋进者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