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树种——流苏

一个偶然的机会,能结识一个好树种,也是一种美好的缘分,更何况它本身就如此的美好。

还记得大概是去年五月份,也不记得当时在百度什么,关于流苏树介绍的一篇文章就跳到了眼前,作者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赞其是北方庭院树种之首,其名、其花、其性、其形。

目前最初的认知多源于网络,其时正是流苏花盛开之时,一搜索关于流苏的文字图片和视频还真不少。虽然知道已经错过了流苏树移植的最好季节,还是网购了一雌一雄两棵植于庭院,还好其还坚强,都活了下来,虽然目前还不够旺盛,虽然还没有看到它开花的样子,却总想着好好写写它。




流苏一词,熟悉又陌生。

洪咨夔,南宋诗人,现存920多首诗,其以才艺自负,为官耿直,官至刑部尚书、翰林学士,虽也非寻常之人,然出生于宋代这个大家辈出的时代,想挤入著名的行列怕比较难的。不过“凤州杨柳足佳思,冉冉百尺青流苏”这句被当今演绎为“赠君青流苏,一见且如晤”倒有不少的流行。


流苏在古装电视剧是经常可见的,特别是衣服、玉佩、冠帽、扇笛等,几乎无处不在,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也常能在香囊等上看到流苏的影子。不过大家最熟悉的可能还是源自于西方的学位授予时的“拨流苏”,校长颁授学位之后将毕业生的流苏从帽子右边拨到左边,代表毕业生已学业有成,可以展翅高飞了。

流苏一词是来自于拉丁语还是由中国传到欧洲亦或由欧洲传入中国已无关重要,这个词先天就有意境悠远的抽象的中国式审美。


把这么美的名字给这么一种树,我想绝不仅仅是“花开时随风浮动,宛如流苏”那么直白,也许还有对这么一种随处可见又孑然飘逸的乡土树种的期许和感叹吧。


啰里啰嗦的说这么一种树,不是一种猎奇和造奇,之所以我们觉得奇(自诩还是比较喜欢没事儿认认树木聊聊树木种种树木的人,也是去年才第一次听说),因为它目前的确不常见。


这是专业的描述:流苏树分布于中国的甘肃、陕西、山西、河北、河南以南至云南、四川、广东、福建、台湾;朝鲜、日本也有分布。流苏树喜光,较耐阴;喜温暖气候,略耐寒;喜中性及微酸性土壤,耐干旱瘠薄,不耐水涝。流苏树的芽和叶具有药用价值,嫩叶可代茶叶饮料,木材坚重细致,可制作器具;流苏树四月开花秀丽美观,被称为“四月雪”。

一看就是泼皮的孩子,哪都能种,啥条件下都能生存,还全身都是宝,标标准准的乡土树种,而目前也是妥妥的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不知是因为现在稀少还是名贵。

从乡土树种到珍稀树种,这么一个浑身是宝的长寿之树变得这么少,也许有千百个理由,我们本也无法也没必要去准确的探究。

不过难以标准化生产和开白色花不符合现代多数人的审美恐怕是原因之二吧。



因为标准化可复制是当今社会多少人奉为圭臬,当我们经常会发现我们的城市的一些街道被治理得这么整齐划一,特别是连上海这么一个应该算中国最像城市的城市都会这么整齐划一的时候,也许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看看这香港街头,是不是也需要治理一下呀


审美就更不用说了,也经常听到业主反对在小区里种上了开白色的樱花,岂不知正宗的樱花就是开白色花,白色在古代的语境,是圣洁之美,大家最喜欢的英雄赵子龙不就是白袍白马么?玉兰不就是因为其花洁白高贵如玉么?虽然姹紫嫣红五彩缤纷,但也应该给这种白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吧。


千年孟府里的这棵流苏树,现在在抖音里又成了网红,估计孟夫子是没有想到,他的府邸千年后会因这棵树闻名,这个城市会因为这棵树闻名。


看到报道,有地方正在大力推进流苏树做城市行道树和公园绿化树,还真的希望我们的城市多一些寿命长宜养护的泼皮孩子,少一些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去养护的“娇贵树种”。

我们常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其实百年对人就是一生,而对很多树来讲,百年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它也许站得比我们高看得比我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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