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03

03    回溯

        如果硬要说一个最让人信任的职业,那毫无疑问,必然是理发师。理发师拿着锋利的剪刀和刮刀,在人最脆弱的眼睛和大动脉附近游动。在人的身上修剪毛皮组织,花费理发师的时间与精力,用最认真的目光仔细观察毛发的生长和方向。

      但是最常见引起我们的怒火的事是什么?

        “耐心耗尽。”

      按照这种逻辑说起来,理发师反而是最容易引发危险事件的行业,推断有事实的巨大反差,不过在张锦林看着这位客人的时候消失了。

        什么是一件事反复做了上千次而烦躁的感觉,那种感觉一定是毒火攻心,在脑袋里产生一场大爆炸,从而引发狂躁。

        张锦林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他明明是第一次帮这位客人理发,却有一种极端透支了耐心的感觉。此刻的每一个分子都让他熟悉,像是一个场景梦到了无数次,这时突然惊醒!

        张锦林感觉到了愤怒,感到无助,一时间的莫名的心理压力让他精神崩溃。他的双眼发红,表情狰狞,那些剪刀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像是看到了这位客人头上每一根血丝,杀人的欲望每一毫秒都飞速高涨,最终张锦林拿着剪刀刺向这位长头发的客人。

        这位客人在镜中看到刺向自己的剪刀,但是他没有丝毫想躲开,喃喃自语道。

        “多少次这种死前回马灯了呢?五点零五,还是一秒不差……”

        快速的记忆片段在这位客人脑海里闪回,他在死前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我叫张凯然,凯撒大帝的凯,我要主宰我的一生,但我……”

        张凯然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不穷也不富,在十岁那年父母诡异的双双死在家中,张凯然也被送到了孤儿院。他们都说张凯然神经有问题,张凯然不信,他坚信自己没有,他认为自己很正常。

        “父母全都死了,还是被剪刀捅死的,虽然没抓到凶手,但怕就是这个小孩子克死的,孤星。”孤儿院的老师和学生都这么讲。

      我说是说是孤儿院,其实就是一个幼儿牢房,特别是张凯然这一类被判定有煞气的孩子,被所有人欺负,被挨打和辱骂,几乎所有人都欺负张凯然,除了孤儿院的老院长,老院长还经常给张凯然送好吃的,和药。

      但老院长是个恋童癖,送的药是肛门类的。

      张凯然恨透了这个监狱,这种该死的地方应该被炸掉。他在十七岁那年也找到了机会,逃出这里,去边哨当兵了。而等他回来报仇的时候,他却发现这家孤儿院被政府查处。

      孤儿院的领导们纷纷受到法律的制裁,罪恶深重的老院长甚至被判处死刑。

      大仇未报,罪人先亡。张凯然人生突然间就失去了目标,当兵四年的思想教育全被巨大的打击冲散,干上了绑架的勾当。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与张凯然本身就近似天才的大脑,绑架的行动他从来没失败过。不管那些人质有没有缴清赎金,都没有活下来,尽管如此,张凯然的绑架谈判也没有落过下风,因为最强的谈判家也不是他的对手!

        正当他想干最后一票收手的时候,张凯然穿过了南端大街,发生了他更本不可能想的到的诡异事件:他总共重复死亡了2048次!

        在张锦林的剪刀穿过张凯然脖子之时,在张凯然倒在地上还有最后一口气时,他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用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信……邓林涛那老头……的鬼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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