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18

池塘 —农村孩子的快乐源泉

     小时候村庄里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池塘。小时候的池塘水很干净,可以洗菜,洗衣服,里面还有很多的鱼虾。

     菜园边上的那个池塘最大,水也最多。早上女人们都会挑着在家搓好的衣服过去清洗,就两三个可供清洗衣服的石板,所以人多的时候还要排队。傍晚女人们又都担着水桶在这个池塘里取水浇菜。

       从菜园往村子里走,不远处又是一个池塘,不是很大。记得有几年这个池塘里养了很多鱼,每到过年前夕大家都会把水放掉一些,然后拿着各种网子一起捕鱼。捕上来的鱼都集中摆放在一起,然后每家每户按人口来分配。每家基本上都能分到十几条又大又肥美的鱼。鱼头当天就可以拿来煮鱼头汤,记得妈妈煮的鱼头汤很好喝,我很爱喝汤,却并不喜欢吃鱼。女人们会把鱼身洗净切块,一部分晒成鱼干,一部分会放进大瓦缸里腌制成桶鲜鱼。小时候并不知道它为什么叫桶鲜鱼,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它吃起来像刚抓上来的鱼一样鲜美,而腌鱼的瓦罐又有点像水桶,所以就叫桶鲜鱼了吧。每家分的十几条鱼儿几乎承载了一家一个冬天的美味。吃的节省的家庭甚至可以吃到第二年开春呢。冬天白菜丰收了,吃的最多的一道菜就是白菜烩鱼了。取几块腌制好的桶鲜鱼跟切好的白菜煮在一起,快煮好的时候再加一些香菜或者菠菜,真的是超级美味。或者提前泡几块干鱼,焖一下后再加上些蒜苗香菜,现在回想起来还会不自禁的咽口水。冬天寒冷,菜冷的块,就经常取一个酒精锅边煮边吃,热气腾腾的锅子扑通扑通的可以煮一个中午,慢慢的挑鱼刺也不怕菜会冷掉。剩下的菜水第二天凝固后又是一道美味,我们叫它“鱼冻子”。那时候虽然一餐就只有一个菜,但是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能吃的特别香,特别饱。小时候根本不知道还有“挑食”这个词,就觉得一切可以吃的食物都是香的,好吃的。

       养鱼的池塘再往后走就到我家了。我家和我大伯家的房子并排建的。我们门口的正前方也有一个小池塘。这个池塘很小,里面没有很大的鱼,但是小鱼小虾还是有的。邻居养的鸭子会在里面戏水,家里的老水牛也会天天去喝水或者偶尔下去泡个澡。我家门前的院子跟池塘搭界的地方有一条用石头堆砌起来的石摆。课本上应该没有“石摆”这个词吧,反正我的家乡话是这么叫它的。可能是因为太快的石头和混凝土堆砌摆起来的,随意就叫石摆了吧。它的作用呢就是防止水土流失。当然它也是剩下的午后小朋友的“乐园”。剩下的午后,只了叫个不停,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家里是没法呆的,当然,小时候也不知道空调为何物。塘梗边上有一排大大的泡柳树,午饭过后,大人们都搬着板凳做在塘梗的树荫下乘凉,她们一遍聊着家长里短,一遍缝缝补补做着针线活。小孩子则在石摆上过家家,玩泥巴。一块泥巴可以从午后玩到太阳西下。天气没那么热了,大人们都会干农活了,孩子们就整个村子里玩耍。跳皮筋,捉迷藏,打枪仗,一直玩到周围乌麻黑的,大人喊回家吃饭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往家跑。


现在回忆起来,小时候家庭贫困是真的,但快乐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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