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产生意识开始便不知道什么是“确定”,我看见每个人都很确定。确定的难题,确定的痛苦,确定的悲喜,而我需要在隐藏的毛孔里寻找零散的存在来确定自己的存在。从我的体验来说,痛苦是唯一确定的。我笼罩在模糊的恐惧之中,我泡在里面生长,我该说“生长”吗?我不确定,因为“生长”也是确定的。我生长了,也销蚀着,停滞着。肉体是模糊的,肉体是模糊的,所见的意义是模糊的,而恐惧是清晰的。我没有在世界上找到这些隐匿幽暗的命名,于是我在不确定中迎合着外围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有很多,它们在我附近旋转,将我搅得血肉模糊。我好像被封死在漆黑的地底,周身包裹的雾气如潮湿的面粉团,无可弥散。于是我自小便确立了人生方向:解脱纠缠。这也便不难解释 当人们成长体验建立纠缠的阶段,我却出离了欲望,在极端的压抑下撕裂,哀嚎,自虐,沉默。
我消失了。
当我消失的时候,我发现我可以和自己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