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清明,第一个浮现在你脑海里的是什么。是故去的亲人?是扫墓?是小长假?是艾草清明团?抑或是高速公路免费?这个问题,问10个人,我想可能会得到10种不同的答案。如今的清明被赋予的意义太多,每个人经过的阅历不同,度过的人生阶段不同,感受到的情怀也会大不一样。
记得小时候,清明对我而言,就是一朵自制的小白花,还有一场不亚于郊游的烈士陵园扫墓。我的小白花是舅奶奶帮忙做的,精致、栩栩如生。在同学中的小白花评比赛中,总会获得高分。那时候的清明,是快活的,有青草的气味,饱含着春天的气息。
不过,这样的快活在五年级时,被爷爷的意外去世打破了,这让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亲人的故去。从此以后,清明就是对爷爷的无尽思念。当燃烧的纸钱灰烬被风吹散,盘旋在上空时,仿佛是爷爷的灵魂在想我,回来探望我。我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爷爷,我真的好想再看到你,再和你讲一次话,再吃一顿你烧的菜!”那时候的清明,让我开始增添数不完的缅怀和哀思。
后来,我去杭州读了大学,并在那里成了家。清明节曾一度被我遗忘,直到清明小长假的出现。但此时的清明亦非当年的清明,它对我的意义,更像是一个和元旦、五一等同的假期。扫墓离我太遥远了,故去的爷爷奶奶也慢慢淡出了我的脑海。直到有一天,妈妈无意中提到了我的大表哥,称赞他有情有义,每年清明都会赶回老家给我的外公外婆(他的爷爷奶奶)扫墓。虽然妈妈没有任何指责我的意思,可是当时的我,却羞愧万分,有多少年的清明,我没有回家给爷爷奶奶扫墓了。
翻翻现在的朋友圈,清明节,要么晒美食,要么晒美景,甚至是高速公路路况,没有见到过一个缅怀亲人的信息。也许,我相信,缅怀是一种私密的行为,是深藏在内心,不能触碰的东西,不发出来,不代表没有在做,没有在想。背井离乡的我们,已经无法再和家乡有着亲近紧密的联系,唯有清明,才能唤起我们对过去人和事物的回忆,唯有清明,才能让我们的脚步缓下来,我们不要再错过、失去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