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梁实秋《送行》

        最近在读梁实秋的《游戏人间》,梁老的确是散文大家,说实话,有点难度。他的散文语言精炼,古文和白话文相映成趣,得慢慢看,仔细品,如果纯粹去浏览一眼,扫完了再回想都不知道看了啥。

读者自拍插图

期中有一篇《送行》,扉页一段话:

我不愿送人,亦不愿人送我。

对于自己真正舍不得离开的人,

离别的一刹那像是开刀。

        这句话我挺喜欢,也最有同感。每每有朋友远道来访,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但从不相送,这就是我的作风。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想想古人送别,也是一种雅人深致。古时候交通不便,没有手机电话,一去不知多久,再见不知何年,甚至是永别,所以南浦唱支骊歌,灞桥折条杨柳,甚至在阳关敬一杯酒,都有意味。李白的船刚要起锚,汪伦大老远的在岸上踏歌而来,这幅情景历历如在眼前,妙在淳朴真挚,出之以潇洒自然。

        到了今天,通讯发达,环境复杂,感情的成份里似乎都交织着各类因素,你看我面目可憎,我对你语言无味,一旦远离,最好不过,只恨世界太小,唯恐又要碰头,何必相送。

        现代生活,送行和饭局、开业、嫁娶等一样,好像都是应酬多礼节之一。你从宾馆退了房,我起个大早去送你,信息电话轮番轰炸“到哪啦?”我说堵车啦,匆匆忙见了面客套几下,拜拜手,走了,然后发个朋友圈,煽情;我要走了,你说送我,熙熙攘攘的红绿灯街头我等不来你,汽笛声此起彼伏,你气喘吁吁的到了,握握手说这几天太忙没吃上饭,寒暄一番,说下次我请,拜拜,长吁一口气,解脱了,累不累。记的看国外一作者写的《谈送别》,说自己不能为朋友送行,请专业人士代送,始而喁喁情话,俄而泪湿双颊,汽笛一声,勉强抑止哽咽,目送盼盼……原来这是专业送行的,估计这个业务马上就上线了。

        平淡是真,友谊在心,你来我接,你走不送,洒脱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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