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
一个人,
独守。
一辆车,
一道轨,
独行。
一条狗,
一座山,
独转。
小城残损了,
像是一位历经风霜的老妪,
迟暮之年待归殒。
锈迹斑斑的铁轨铺向远处,
伸向深幽的山。
那老旧的绿皮火车头啊,
你拖着坈沉的躯体,
累得气喘吁吁,
却无只言片语。
大黄狗小跑着往站台那边去,
脖上的铜铃铛铛铛作响,
它的主人也加快了步伐,
奔向那站台,
他伸头向来车的方向望去,
那条狗则蹲在它腿边,
不时地伸着舌头喘着气。
近了,
近了,
火车拖着长长的鸣笛声,
慢慢驶过来,
那条狗似乎比他先看见那扇车窗,
开始汪汪叫,
他盯着那扇渐近的车窗,
不曾眨过眼。
她坐在车里,
望着车窗外,
一杯清茶还温热着,
她莞尔一笑,
他没有挥手示意,
却也笑着。
车未停,
慢慢驶向那深山,
他开始目送那扇车窗,
她开始翻阅那本有他的相册,
那杯茶依旧温热,
那条狗还在吠叫。
火车开始加速,
突突地驶过那斑驳褪色的站牌,
他还在原地,
她在车里,
他目光随车而去,
她轻抚着相册,
她把相册伸出了窗,
摆了几下,
他笑了,
像往常一样。
他转了头,
那狗却跑在了前头,
她也走了,
车却未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