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女团
“白老板，签吧。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了。”对面的律师将文件再次摆正到我的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支派克钢笔，打开，递给了我。
“我要是不签呢？怎么着，我活该被整啊。”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我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在那个律师的眼镜片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略狰狞的脸，“那几个人呢？我要见她们！”
“不可能的。您要是不签，那咱们就法庭见，毕竟打官司这种事我们大公司不在怕的。”对面的人再次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他说的没错，我也知道。独立工作室相比于大公司，资本差距太大，跟本比不了。
要不是当年我机遇抓的好，在所有娱乐公司疯狂向影视业砸人跟资本时，转向了团体音乐，我这种资本根本把她们捧不到这种高度。
“当年是我把她们捧起来的！你别忘了。”这种被人背叛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极了，“你就不怕我上网和她们撕一场？毕竟我占理呀。”
“我说过了，白老板，我们大公司的公关部不是闹着玩的。在这个舆论轰炸的时代，有理都会成没理的。”那个律师任就抬头看着我，我看见镜片中我的倒影愈发明显，“到时候，您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了。有这两千万您完全可以再捧一个新团出来，何必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无声的对峙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静静地对视了许久。最终，我泄气一般的坐了下来：“钱，拿来。”
对面的人勾唇一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两千万人民币。”他将卡放在桌子上，再次将笔递了上来：“请吧，白老板。”
“小韩，进来。”我扬声把秘书叫了进来，将卡递给他，“去门口银行查一下够不够两千万。”
回头有对上那个律师的眼睛，他仍旧保持着递笔的动作。这种人不动声色，又够冷硬，是个合格的法务参谋。
“不知道律师先生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工作？”我接过笔，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暂时找不到比这待遇更丰厚的工作了。”他稍稍坐直，理了理领带，回答我。
“那要是以后先生您想换个工作，恭候。”说着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他没回答，只收了名片，又不再开口。
小韩回来确定了金额，我当即欠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我在合同上看到龙飞凤舞的“白琳”两个大字时，我就明白了，我和COMING彻底结束了。
将合同递回去，我开口：“律师先生……”
“我姓陈。”
“好的，陈先生。告诉那五个人，让她们好自为之。”
“会的。”陈律师想我伸出了手，“再见。”
我礼貌性的握住了他的指尖：“再见。”
等到外人走了，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感到了一阵脱力。
我三年的心血啊……没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我为了这个女团，抵押了自己半生的积蓄；为了给她们找到好老师，甚至撂下面子，风雨无阻的求了半个月的人；为了帮她们找到好的制作人，陪人喝酒喝到临晨两点；我帮她们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潜规则，自己喝酒到胃出血。
我对待她们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心血，本来希望有所收获，结果……
办公室的空气越来越压抑，好似不再流通了一般，我内心的怒火也越来越膨胀，仿佛要撑爆我似的。
提上包，我丢了魂似的走出了办公室。
“你们先回去吧。”我对堵在门口一脸担心我的众人说。
“白姐，你别太伤心了……”小韩一脸忧虑的看着我。
“就是啊，白姐。这种白眼狼，以后肯定会糊到地心的。”
“大不了我们再捧一个团出来，肯定比她们强。”
“我们一定会继续支持你的！”
我看着面前一张张年轻的脸
“哎……”
轻叹了一口气。
